第四百七十七章 恩威並施[第1頁/共3頁]

李落拱手虔誠一禮道：“多謝章大人。”

皇家子嗣，婚嫁之事向來草率不得，猶是李落這般深受皇寵則更顯張揚，幾日裡卓城高低茶餘飯後閒談之資當以李落為首。

如此時分卻也有喪事，最甚者當屬定天王李落與太傅之女淩依依的婚事了。

章榮政似是豪傑氣短般看著李落二人，恰好又是無可何如。

李落和顏說道：“章大人，你命在你，並非李落一言可定，章大人入巡檢司，李落自認便是與前無乾，大人今後經心極力，不但是社稷之福，亦是天下百姓之福。”

自萬隆帝即位繼位，大甘朝中隻在萬隆九年時禦賜過一麵免死金令，時至本日還從未聽聞再有第二麵，未曾想李落竟然可獨得其二，隻說恩寵之深，宮中皇子無一人能及。

觥籌交叉，美酒熏香，章榮政和楊萬裡彷彿有了少量醉意，悠忽之際，俄然兩人瞥見一旁笑容相伴的李落，還是如中午之前普通風輕雲淡，齊齊一驚，驀地覺醒，隻怕本日兩人一舉一動皆在李落謀算當中。

澀聲回道：“下官存亡儘在王爺手握當中，不敢再有貳心。王爺智計過人，下官還曾沾沾自喜，遊刃不足於潮起潮落當中，不想在王爺眼中竟是如此沖弱。

章榮政怔怔看著李落，嘴角抽搐，良悠長歎道：“下官心折口服。”

李落悄悄點頭苦笑，如此模樣絕非堂堂太府司卿該有之容，恐怕也是作色多些。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

楊萬裡一滯，揚目看了李落一眼，是也不好，不是麼卻實在是不喜中飽私囊、貪贓枉法之事，唯有含混其辭道：“章大人言重了。”

“下官聽聞聖上本來賜下三麵免死金令，王爺隻餘其二，不知可有此事？”

隨即淡然一笑道：“非是寬言相解。章大人，楊大人，前日聖上傳旨，兩位大人也是曉得，小侄討要兩麵免死金令，此令並未李落為己而求，而是為巡檢司少卿所求。

楊萬裡幡然大悟，心頭一熱，微有幾分哽咽之意，喃喃說道：“王爺，這……”

章榮政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寒聲說道：“枉章某自誇通透油滑，在王爺麵前竟然如此不堪，倘若不能福廕子嗣，財帛再多又有何用，章某已無退路，唯王爺馬首是瞻，我倒要瞧瞧是誰要置我於死地。”

“謝王爺寬言。”章榮政躬身一禮，不知是真情或是冒充，章榮政頗顯心傷自嘲之意，遲暮處便如風中殘燭普通。

念及此處，禁不住酒意去了大半，相顧駭然，敬佩之餘心中卻也出現陣陣寒意，美酒再入喉，隻是這香醇味道不解何時悄悄變了。

章榮政哈哈大笑，道：“古語有雲士為知己者死，章某本日之前覺得不過是一句空言罷了，章某雖非王爺知己，但本日一宴，章某願為王爺之士，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