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誰先上船[第1頁/共3頁]
壯漢掃了一眼身後已漸離心的草海眾將,陰惻惻說道:“船隻要這麼多,誰上船誰不上船?”
頭賁嘿嘿嘲笑一聲道:“你等不及要上船了?真要上船老子也是最後一個,你怕他孃的甚麼?哼,甘狗奸猾似鬼,你如何曉得這江麵上冇有他們設下的埋伏,一窩蜂上了船,等著去餵魚麼?”
埋得不敷深,屍骨被豺狼野狗刨了出來,殘肢斷骸散落在羊歇渡四周,走上幾步,冇準就能在河岸邊的草叢裡瞥見一隻斷手或是斷腳,倒是讓這些魚蝦禿鷲大快朵頤。
壯漢倉猝站起家來,喝令眾將士馬上上馬趕路,隻是剛歇下來的草海將士不管如何也不肯起家,有氣有力的承諾了幾聲,到最後端的站起來的冇有幾人。
頭賁伏下身子,蹲在河邊用雙手捧起水胡亂的洗了洗臉。水有些寒意,激的壯漢心頭一涼,壓下了心中的燥亂。頭賁環目一掃,麾下將士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或是靠在樹邊喘氣,何曾有過這般狼籍的模樣。
這時,哈且茲率幾騎奔馳而歸,到了近前疾聲說道:“頭賁,弟兄們都瞧過了,船上冇甚麼異狀,能用。”
世人左邊是一個山坡,山不高,林子很密,樹葉在春季映照下收回一陣溫和的白光,層層疊疊,彷彿水波一樣,甚是都雅。都說大甘江山斑斕公然不假,隻是這一趟來的急,走的更急,卻冇工夫看一看大甘的山川和草海有多少分歧。
姬地將領心中嘲笑,激將法倒是不管用,既然落雲頭賁要最後一個上船,那便去當他的豪傑豪傑,麵子當然首要,但也得保住性命纔是。
頭賁憤怒非常,隻是無法的很,不分日夜的緊趕慢趕,還要防備隨時都會殺出來的大甘馬隊,是誰也熬不住這般虐待。
羊歇渡是掖涼州在折江沿岸一其中等稍小些的渡口,對岸往北是雁沉州,往南是幽州,恰是在三州交界之地。
一行人策馬揚鞭,向附近羊歇渡口趕了疇昔。轉過一個山頭,折江江麵上的船隻清楚可見,壯漢眼中一喜,不過身後卻傳來一陣竊保私語聲。
折江的河水就在諸人右邊緩緩流淌。
頭賁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連日裡未曾落地的心終究能夠緩緩了。落雲頭賁回顧望著麾下的殘兵敗將,大聲說道:“弟兄們,這會還歇不得,頓時解纜,平分開此地想如何歇著就如何歇著。”
不過身側這片林子給人的感受越來越傷害,這裡恐怕不是甚麼善地。
江麵上的戰船未幾也很多,就算全塞滿了人隻怕也就充足千餘之眾,而眼下另有三千將士,少說也有近半的兵將無船可用。
到了船隻前,頭賁收住戰馬,悄悄的看著江麵沉默不語。
眾將明白短長,當然心有牢騷,但比起自家的性命來講也算不得甚麼。
折江隻是昆江的一個支流,不如昆江江麵水波不驚彷彿平鏡,北府的河道稍見湍急,隆冬剛過,河中水量充沛,陣勢由北至南落差頗大,水流掀起陣陣浪花,頗顯澎湃之勢,能聞聲水流推搡收回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