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雙瞳[第1頁/共3頁]

“用人麵獸心來描述鮫人最得當不過了。”窈歆淡淡說道。

“甚麼！？”司遊倦神采一變，厲喝一聲，再看鮫人的眼神都變了，隻傳聞有毒蟲蛇蟻吞食同類，現在一個表麵看上去和人幾近冇有分彆的鮫人竟然也能做出吞食同類這等事，如何能不叫人毛骨悚然。

窈歆看了看李落，冇有說話。四人沿著來時的甬道走了出去，李落冇有轉頭，也冇有多問，對窈歆的叮嚀從善如流，一一應了下來。比及李落單獨回了石屋，悄悄的躺在石床上，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時閃現出剛纔看到鮫人時的模樣，暴躁，猖獗，嗜血，而在這些的背後，會不會也有無助和驚駭，就像當年李落在往生崖下見到的那些名為鬼猿，實則為人的人。想到鬼猿，就想到了鬼市，想到了吉布楚和，再想到孤身北上的呼察冬蟬，今時本日，卻不曉得她在牧州還好麼。李落悄悄的皺了皺眉頭，將這些邪念拋開，思路回到了剛纔看到的一樁事。

“這些鮫人都不會說話麼？”李落俄然問道。

司遊倦吸了一口氣，道：“這麼殘暴……”

李落入迷的回想著剛纔瞥見的那雙眼睛，異生雙瞳本就罕見，不過也不是冇有，臨時算寞離鼬和寞離曼天賦異稟，可巧和東海的一個鮫人一樣天生雙瞳，但琮馥得李落拜托，揚帆出海，阿誰深居簡出的汐蕘小祭崆就這麼剛巧的也在船上，還生有一對雙瞳，如果連這都隻是偶合，那便隻能讚歎彼蒼的造化了。

和汐蕘祭崆寞離鼬的眼睛幾近一模一樣。

不過，寞離曼很俄然的來了，冇有征象，彷彿也冇有陪琮馥冒險的來由，那麼她來摩朗灘到底有甚麼目標，是不是真的和這裡的鮫人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李落沉吟很久，諸般猜想都冇有實證，倒是想起了琮司命曾經奉告李落的一番話，大甘曾有一族為避災害，遠赴外洋，機遇偶合下賤落汐蕘，就是寞家的發源。

李落看著牆壁上點亮的火把，很奇特的問道：“這類燈油在大甘被人喚作鮫人魚油，不曉得和這些鮫人有無關聯？”

“它們不但吃同類，也吃活人，嗬嗬，如果讓那些文人騷人曉得鮫人的真正模樣，還能寫出那樣荒唐無知的詩詞嗎？”

“本日司少俠見到鮫人，我想今後你們遲早都會趕上，那樣還不如先帶你們來看看，如果再遇見鮫人，牢記千萬不要部下包涵，要不然死的必然是你們。”

四人又再諦視了半晌，燈油垂垂燃儘，火光漸漸暗了下來，直到囚牢裡又再變回了烏黑一片，而鮫人的身影也漸漸融進了無儘的暗中當中，再無聲響。

“鮫人很記仇，說是心性偏執一點也不為過，一旦被鮫人記著，非要分出個你死我活，不計代價，不吝身故，長此以往，我輩族人膽氣天然會怯，未戰先敗，非不得已纔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