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國宴[第1頁/共3頁]

當夜，萬盛宮。

狄傑不滿冷哼一聲道：“這有甚麼可惜，兩邦交兵，靠的是兵力國力，如果冇有王爺在草海掀起的這番驚濤駭浪，淩大人覺得草海會這麼輕易媾和嗎？”

“不過，”李落看著神采莊嚴的狄傑，緩緩說道，“太師想問的應當不是我是否早就曉得了草海媾和的籌算，而是想問我與蒙厥撥汗會否另有勾連。”

萬隆帝和淩疏桐相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再有甚麼差池。

淩疏桐心中一動，誠顏道：“王爺，微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李落看了一眼留意聆聽的萬隆帝和淩疏桐，這件事可大可小，小了就隻當是一樁笑談，茶餘飯後聽過便罷，大了的話一旦亂了陣腳，動的是大甘的根底和軍心，將士捨生忘死在疆場上廝殺，兩軍主帥竟然眉來眼去，讓那些埋骨他鄉的亡魂作何感觸？

同側一旁有四男一女，皆是草海之客，此中一個清雋老者是大甘的舊瞭解，骨雅鹿玄機。其他三人形色各彆，一個馴良，一個沉默，一個長袖善舞，年紀都不算大，但麵熟的很，李落隻曉得名字，馴良的叫滿都，沉默的叫阿木郎，長袖善舞的叫額爾德木圖，其他一概不知。而最惹人諦視標草海女子就坐在鹿玄機身邊，身形高挑，舉止落落風雅，有些獵奇的看著萬盛宮裡的大甘氣象。衣裳樸實但很得體，眼睛像草海中碧藍的湖泊，眉如雲，唇似晨霞，膚若凝露，端是個草海才子。

“她若來了，媾和一事就冇有轉圜的餘地，她若不來，今後是進是退皆可安閒安插，蒙厥撥汗是棋手，不到最後關頭，她不會等閒入場。”

“媾和一事我的確早曉得些日子，大抵在草海使節遞上媾和議章之前的半個月我得知了這個動靜，初時我對草海媾和心有疑慮，不知真假，以是就臨時按兵不動，直到草海遣人入營投貼，我才命人將動靜傳回卓城。此事我並無坦白之心，在壺觴州我曾當著舞陽的麵說過這件事。”

“壺觴傳言，王爺與蒙厥撥汗有舊，媾和一事你二人早已議定，不曉得是否真有此事？”

“啊，這……哎。”淩疏桐可惜的歎了一口氣，“可惜……”

李落揚了揚手，含笑應道：“狄大人不必如此，朝野表裡的傳言你我心知肚明，狄大人也是問了該問的話，並冇有甚麼錯。蒙厥撥汗是個鼓弄民氣的妙手，心機通靈，極難對於，流言出自壺觴州忘憂穀，到底是她成心還是偶然，眼下我的辯白怕也冇甚麼緊急了。北府一戰，草海聯軍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又讓多少大甘將士埋骨他鄉，而我手上一樣也沾滿了草海族民的鮮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草海與大甘之間的恩仇，到了最後也隻能剩下存亡相見。”

李落的話有些重，明顯心有鬱氣，狄傑微微一驚，剛要說話，就聽萬隆帝大聲喝道：“這都是甚麼人在傳玄樓的閒話，傳令下去，誰敢辟謠肇事，定斬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