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隻為活下去[第1頁/共3頁]

“公允？哈哈，她們被困在往生崖底不見天日，活著冇人掛念，死了更冇人理睬，莫非草海對她們就公允麼？”孛日帖赤那冷哼一聲，道，“往生崖和草海之間的淵源，我是外人懶很多說，今後有機遇了，你且聽聽吉布楚和如何說吧。”

“你曉得我在草海上的名號？”

“不一樣的，”孛日帖赤那目透蒼穹，傲然說道，“我倒是想看看以少俠的心性，在這天底下能走多遠。”

李落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精芒閃動，思考起來。

“哈哈，你這心性一念神魔間，今後要謹慎了。”

李落怔怔入迷，很久以後吐出一口濁氣，朗聲說道：“請前輩教我。”

孛日帖赤那平聲接道：“你可曉得當年為甚麼我能縱橫草海，身經百戰而無一敗？當年草海上想殺我的人不比明天想殺你的人少，但卻向來冇有人能何如我，草海之上，任我去留。”

孛日帖赤那看了李落一眼，道：“你破得了心結？”

“多謝前輩教誨，論起心性，我怕是還不及縱橫草海的蒼狼雄主。”

極目彼蒼日漸高，玉龍盤曲自妖嬈；無邊綠翠憑羊牧，一馬飛歌醉碧宵。

這是草海的白日。

李落一怔，沉吟半晌，眼神垂垂凝重起來。

李落悶喝一聲，已然明白孛日帖赤那的話中之意，以軍中將士為基，以草海蒼狼的行事之風為引，改頭換麵，隻要如此，才氣在危急四伏的草海搏得一線朝氣。

是當日陪在李落身邊的龜茲舞女，虎魄川畔的精靈，李落眉梢一動，冇有回聲。孛日帖赤那淡淡一笑，道：“救人不易，救己也不易，這一起上路遠多難，少俠不曉得還要背上多少人的但願和性命。”

“如果大甘將士也就算了，但她們被困在往生崖底數十年，一朝得見天日，轉即捲入這場紛爭當中，與草海諸族為敵，對她們來講並不公允。”

這是草海的夜。

“前輩是有狼主之號的草海蒼狼。”

提及來也怪，北上之際，大甘北府天寒地凍，萬物入眠。本來李落還覺得此番孤軍突入漠北深處，該是越走越冷，到處是冰天雪地的不眠夜。未曾想這一起過來冷是冷了些，但還不及大甘北府的酷寒。現在深處漠北要地，李落反而感覺這氣候變態的溫潤了起來，起初預感的諸如大雪封江困馬，將士舉步維艱的景象並冇有呈現，讓李落猜疑之際多了一份光榮。不過看著孛日帖赤那諸人司空見慣不覺得意的模樣，李落也就臨時壓下心頭疑問，總歸是比飛雪連天，風饕雪虐要好出千百倍去。

李落眉頭一皺，冇想到孛日帖赤那竟然如此不看好北征將士，固然冇有辯駁，但是內心多少有點不平氣。

細草輕風岸，危檣獨夜舟；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