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紅肚兜[第1頁/共3頁]

婦人神采青白，嘴唇發紫，想大聲叫喚，讓麻七快點返來，隻是話到了嘴邊卻如何也吐不出來，胸口好似壓了一塊千鈞大石，悶的透不過氣。

羅雀剛進堆棧大門，忽地從內一道紅影直劈麵門，羅雀一驚，剛有竹樓裡的一番遭受，現在多少有些杯弓蛇影。羅雀不敢硬接，身後又是譚家尊客，退也不可，隨即從腰間抽出一根尺許長，手指粗細，似鉤非鉤的奇形兵刃挑向紅影。紅影不大，柔若無骨，繞著羅雀手中的奇門兵刃纏了上去，世人定睛一看，這那裡是甚麼暗器，清楚是一個女兒家的鮮紅肚兜。

含蒼府固然以府為名，但看上去更像一個大了很多的寨子，城牆暗沉，背後屋樓連綿數裡，沿山傍水。城中石道好像蛛網，錯綜多變，依著陣勢起起伏伏。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天南多雨水的原因，這些石壁牆頭都有青玄色彩，一眼望去不覺暗沉，反倒是潤朗多些。

“他，他，他還是個孩子啊……”婦人哆顫抖嗦的抱著孩童坐倒在地上，怨毒而又驚駭的看著李落。

羅雀神采陰沉，再是和藹，也忍不住這般熱誠，剛要喝問，便聽得從堆棧裡傳來一個女子清脆嬌笑聲：“小雀兒，姐姐的肚兜都雅麼？”

露了行跡，實非李落所願，李落悄悄向羅雀點頭表示，羅雀會心，向竹樓掌櫃抱拳一禮，不管如何說，竹樓掌櫃冒著被麻七遷怒的風險能說出這幾句話已屬可貴，總歸要承了這份交誼。

竹樓掌櫃搖了點頭，婉拒道：“不消，麻七爺自作孽不成活，不過如何說也是江湖上的一條男人，死在這裡，都是江湖同道，這點小事我們靈仙教不會袖手不管。”

進了城，羅雀老馬識途，直奔一家與掖州武林道有些淵源的堆棧。路上羅雀和李落提及過，早些年間來過含蒼府兩趟，認得幾小我，不至於兩眼一爭光。

竹樓掌櫃咧開嘴笑了笑，想說點場麵話，不過看著一旁含笑不語的李落，也隻是謙遜了幾句，冇敢多說。

羅雀略一沉吟，也不再客氣，道了聲謝，告彆竹樓掌櫃解纜前去含蒼府。

李落想了想，照實答道：“驚神指。”

安然堆棧。

李落回身向母子二人走了疇昔，婦人終是色厲內荏的叫了出聲：“你彆過來，彆過來！”

孩童卻不曉得為甚麼身後的母親抖的這麼短長，旁若無人的大喊大呼道：“你等著，我爹返來打死你！”

“掌櫃，光駕把他們一家人埋了吧。”羅雀取出一兩碎銀遞了疇昔。

“既然生他，何必又不教他？他手中頭骨的女娃也是個孩子，你們殺她的時候可曾想過她一樣是個孩子？做惡冇有長幼，賦性罷了，殺也就殺了，就像死在你們手中的那些人一樣，對麼？”

竹樓外，麻七扶著一根翠竹半跪在樓前，七竅流血，模樣甚是可怖。聽到有人出屋，麻七緩緩回過甚，看著李落，冇有大怒之下的痛恨，多的竟然是擺脫以後的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