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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書聽著聽著，心內裡“咦”了一聲。為甚麼要給我銀簪子？

杜滸哭笑不得，成心偶然朝奉書看了一眼，說：“大嫂莫要胡說，我冇死娘子……”

馮姨笑道：“如何能夠？老祖宗說得好，男兒家立室立業，老是要先立室，後立業，哪能老拖著呢？我就不信……”俄然彷彿明白了甚麼，語氣中多了些憐憫，“傳聞南邊比年兵戈，是不是娘子歿了？冇乾係，像你如許的的人秀士品，又這麼會養家，就算是續絃，也能有很多女人家樂意。你看上哪個了，大嫂給你說去……”

馮姨又把剛纔誇她的那些話對杜滸說了一遍。

馮姨點頭如撥浪鼓，“女人家的，也不小了，哪能這麼調皮？摔壞了可不是玩兒的！不過我可向來冇看到過你上房……”

馮姨展開布尺，俄然抬高了聲音，笑嘻嘻地問：“如何駝著背呢？挺胸啊，要不我可量不準。”

奉書有點奇特，本身好歹也長這麼大了，該懂的都懂了。不過出於規矩，還是規端方矩地承諾了一聲。

馮姨痛心疾首：“你家大人可太不負任務了，這麼周正的麵龐，底下卻給遲誤了，唉！不過，嘿，阿誰詞兒叫甚麼來著？瑕不掩瑜，嘿嘿，瑕不掩瑜，彆悲觀。”

“這，這哪能勞煩大嫂……”

杜滸也是始料未及，怔了一怔，趕緊說：“她還小呢，著甚麼急？”

馮姨讓她穿好衣服，俄然奧秘兮兮地問：“可有婆家了？”

“嗯。”

“我……我就要褲子。”穿裙子如何爬樹，如何上房，如何縱躍，如何踢人？

“彆害臊，跟阿姨說，可對了婆家冇有？”

她這才明白過來，臉一紅，小聲說：“冇有啊。”

“嗯？甚麼？”她一時冇反應過來。

馮姨又問：“要不要放點尺寸？放兩指，夠不敷？”

杜滸卻彷彿冇瞥見，又問了好幾句，最後說：“再考慮考慮。”

杜滸嘿嘿笑了兩聲，當即傳授經曆：“多喂她吃肉，少讓她亂跑。”

杜滸臉上本來還掛著客氣的笑，卻一下子僵住了，怔了好一陣，才從速說：“多謝大嫂……小人……並無此意……”

馮姨一邊圍著她轉，一邊嘖嘖讚道：“冇見過這麼白生生的小閨女！嘿，你到底是如何長的！吃甚麼藥了！”又在她胳膊上摸了一把，笑道：“多水靈，多滑溜！真不像是衚衕裡的丫頭，倒像是大戶人家裡養出來的呢。”

卻見杜滸始終冇有太動心的模樣，馮姨恍然大悟，抬高聲音說：“你嫌我表侄子大了？也是，差了六七歲，等嫁疇昔，小夥子都二十多了，說話怕說不到一塊兒去……”俄然一拍大腿，“嘿，如何忘了，另有一個……”

奉書“哦”了一聲，肩膀向後展了展。

但是腳上卻冇有再多的疼痛了。她感到襪子被重新套在了腳上，仔細心細地掖在了褲子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