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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書吃了一驚，“給我？”

柳亭的聲音異化著沙啞的哭泣，“奉兒，是你嗎？我、我還覺得……”她身子劇顫，一下子站立不住，跌坐地毯上。奉書趕緊跪下摟住她的頭頸，心內裡想笑她，想說：“你真傻，你覺得我死了？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可耳入耳到的，隻是本身的嚎啕大哭。

她不由得心生警戒，毫不客氣地抓過銀盤子上的一塊酸乳酪，大嚼起來，接著又吃了兩個椰棗，這才漸漸把那杯酒抿下去。師父早就教過她喝酒的訣竅，她曉得本身如果空著肚子灌下這麼一杯酒，隻怕下一刻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也不知流逝了多少光陰，奉書俄然感到脊背一熱，暖和的呼吸飄到了她的臉頰中間。

壺裡盛的，是她見過的最標緻的馬奶酒，六蒸六釀，淡淡的乳紅色彷彿夏季半凝的雪花，一股暗香溢到了全部帳子裡。她念著胡麻殿下給本身帶來姐姐的情麵，這杯酒倒得格外滿。

她一下子諒解了他統統的討厭行動，抽泣著說：“感謝、感謝你……”

奉書心中被龐大的幸運充滿了，在她懷裡拱了拱，小聲說：“我纔不是……我是用心的，特地來找你……我等了快一年……我還要找娘……”

她思路混亂之下，底子冇法用三言兩語解釋清楚，說到最後，話語也都變成了偶然義的哭哭笑笑，抬頭凝睇著二姐的臉，一時嘻嘻笑著，捋著她的頭髮，一時又嗚嗚哭著，抹去她臉上的淚花。

奉書不肯意回想那段天國般的經曆，但是又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三姐……四姐……我……嗚嗚……我瞥見她們……”

柳亭纖長的手指一遍遍給她理著鬢髮，淺笑著哽咽道：“我真傻……問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你現在過得好不好？你在哪兒住？今後……今後我每天去看你……”

柳亭見她亂拿東西，忍不住道：“奉兒，彆冇端方……”

奉書何嘗見過這等旖旎風景，臉上一熱，咳嗽一聲，便籌算開口叫陣，把他從和順鄉裡嚇出來。

奉書搖點頭，她不肯華侈時候去論述本身的曆險，隻想悄悄依偎在姐姐身邊，極力捕獲那一點點暖和的家的感受。

奉書渾身一顫，這才漸漸回到了實際，回想起了本身所處之地。營帳裡的其他女奴不知何時都被遣走了，一盤香料也燃成了灰燼。她俄然明白了，胡麻殿下把本身叫到帳子裡，不是見他，而是見姐姐。她隻是向他扣問姐姐的下落，他卻直接給她找來了活生生的人。

奉書看看杯子裡的酒，躊躇了半晌，點了點頭。她現在的身份不過一介奴婢，就算胡麻殿下號令她喝的是黃連湯，本身也最好順服。何況，她從冇喝過這麼貴的酒呢。

胡麻殿下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