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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滸的眉頭伸展了，“冇事就好。”朝她招了招手，又道：“站那麼遠做甚麼？過來，簷角傷害。”

“師父……”她極輕極輕地喚了一聲，恐怕突破他一小我的深思。

內心裝了太多的新東西，反倒不知從何提及了。奉書囁嚅了一陣，俄然道：“師父，你這些日子好不好？你住在哪兒？有冇有碰到過傷害？你得先跟我說說。”

杜滸隻得笑笑，把金銀收了，說：“真是越來越倔了。”

杜滸歎了口氣，並冇有正麵答覆，而是道：“曉得嗎？你爹爹這一年裡，始終冇有低頭，日子過得很苦。我……嘿嘿，我‘拜訪’了一些人，試圖探出元廷對他的口風。他們都說，阿合馬那一派的蒙古、色目權貴，都全然不懂甚麼忠孝節義的分量，一再勸忽必烈，不能給故宋丞相好日子過，他如果誓不投降，一日不正法，江南便一日不安。反倒是真金那一派裡的一些儒臣，有號令保全丞相性命之意……能夠說，阿合馬越是失勢，丞相便越傷害。”

最後，她終究一咬牙，翻身下床穿鞋。被丟下去就被丟下去吧，也是個痛快。

“是啊。”

心中俄然卻一動，想到一些此前冇重視到的細節：“二姐始終冇來得及奉告我，她現在到底住在那邊……但是聽胡麻殿下和她說話的語氣，彷彿他們此前就已經熟諳……他在向我描述姐姐的樣貌脾氣時，為甚麼會說得這麼精確？為甚麼他會說，阿誰江西女人的去處，除了他，旁人一概囫圇不知？為甚麼他那麼快就把二姐找了來？為甚麼他能夠隨便摸二姐的麵龐，二姐連躲都冇躲？”

奉書卻有些臉紅心虛。她纔不會奉告杜滸，那金環是當初胡麻殿下順手賞下的，在她身上多留一刻，她就多一刻不安閒。要不是看在是純金的份上，她早就給扔臭水溝裡了。最好師父第二天就把它們熔了換錢，花出去。

她捂著臉哼了一聲，感覺麵龐已經熱得能夠煎包子了。

奉書又是慚愧，又是衝動，道：“師父！”隻想一頭撲到他懷裡，可跑了幾步，卻俄然拿不準如許到底應不該該，趕緊收住步子，低下頭，左腳碾著右腳，低聲道：“我返來了。我……我實在返來有一陣了，但是……對不起……”

奉書翻過身來，又想：“再說，姐姐如何會嫁給韃子？家裡那麼多兄弟姐妹都死在韃子手裡，爹爹也還在韃子手裡，她纔不會失心瘋，去做韃子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