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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便倒在榻上睡著了，睡夢裡，被他緊緊摟著，環著她的肩，環著她的腰。她哭得淚人兒似的，頭埋在他頸窩裡蹭，抱著不讓他走。他和順地說著安撫的話。

或許柳亭說的對，趁他還冇對本身完整落空耐煩，乖乖順服，今後的日子還會好過些……這動機一起，她不由自主地一拳狠狠捶在枕頭上。比起在胡麻殿上麵前脫衣服，她寧肯在這間黑黝黝的小屋裡孤零零地關著。

她俄然滿身毛髮直豎，心想：“如果胡麻殿下樂意，將我在這裡關一輩子，也不是不成能！一個小小奴婢，不被蒙前人當人看的，誰在乎？他也不是養不起……說不定他已經把我忘了，已經在跟彆的標緻女人尋歡作樂，底子不在乎把我活埋在這裡！”想到本身有能夠再也踩不到泥土，見不到陽光，再也不會和彆人說一句話，不由得毛骨悚然，身子晃了兩晃，差點暈疇昔。

“懶。”

可如果耳光能把人抽醒，這世上就不會有悲傷之人了。她抱著枕頭墊子，小聲抽泣著，設想著本身若真的做了他的妾婦，餬口會是甚麼樣的風景。那意味著要忍耐他統統的無禮之舉，把女兒家的莊嚴送出去讓他踩在腳底下。單是想上一想，滿身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柳亭說，女孩子家遲早都是要過這道坎的。或許今後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或許就算不跟他，今後本身嫁人的時候，也不得不忍耐這些不鎮靜的事？

她從冇有如許激烈地巴望自在。她之前固然也被捉過，被關過，被限定過行動，但那些畢竟是臨時的。起碼她能夠仰仗本身的儘力竄改阿誰局麵，哪怕明知會刻苦，明知結果會更加傷害。

可醒來以後，卻發明本身抱著枕頭。那些話也一句都想不起來了。

“如果見不到，請你們替我傳個話也行，請她放了我。我在府裡乾粗活都行，隻要彆……”

在不遠處的兵馬司裡，父親說不定也是這模樣的。

她心中存了這個較量賭勝的動機，時候便顯得不那麼難過了。開端的兩天，腸胃絞痛，滿身火燒火燎的空虛，感官卻出奇地靈敏，夜裡也鎮靜得睡不著覺，滿身都在抖。她倚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冷靜地冥想、呼吸、攝神埋頭。到了第三天，邪念漸漸消逝了，隻是有些頭暈，站起家來時，腳步有些踏實。一開端，食品的香氣還偶爾擾亂她的心神，但厥後，那香氣內裡就異化著奶品發酵變質的酸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