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舊家燕子傍誰飛 - 179|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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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人……”父親在空坑為李恒所敗,又在五坡嶺為張弘範所敗,這是最屈辱的兩次。其他的大小陣仗,他固然各有勝負,但從冇輸得這麼慘過。和他比武的敵將,約莫也都是李恒、張弘範的部下,她也不曉得都有誰。

奉書又氣又急,罵道:“這是哪個失心瘋的,是何用心,作出這類狗屁文章!你還在這裡念,是收了好處不成?”

她本來還對李恒很有糾結,但自從談笙流暴露李恒有納她為媳婦的意義以後,李恒在她心中天然是罪加一等。她曉得談笙的話不成信,但她也不在乎。痛恨李恒的來由,天然是越多越好。

王積翁道:“我看文猴子筆走如飛,瞬息間就寫了滿滿三頁紙,然後又要了幾張紙,略一沉吟,又寫下幾首詩。他一邊寫,我一邊在中間歎爲觀止。到底是狀元郎的手筆,那篇筆墨字飽含血淚,卻又不卑不亢,既是要求,又有點威脅的意義。那幾首詩更是看得下官潸然淚下。他這是以筆為刀,張大人也是文人,如果看了這信,毫不會無動於衷。唉,下官口拙,還是不說了,大師親眼看看便是。”

那書存亡後跟的書僮眼睛一瞪,扯了嗓子道:“你一個小孩子家,認得幾個字?有眼不識泰山,我家相公的名諱,說出來嚇死你!廬陵名流,王公炎午,傳聞過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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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甚麼“今以亡國一夫,而欲抗天下?……何如慷慨遲迴,日久月積,誌消泄氣,不陵亦陵,豈不吝哉?”那是說他已經冇法力挽狂瀾,倘若輕易偷生,日久天長,意誌消逝,那便可惜了他一身忠義之名。

倪大人打斷他,道:“再者,諸位莫非不曉得,文猴子固然在獄中不聲不響,但是給我們帶來過量大的費事?朝堂上那些蒙古、色目大官,跟我們定見相左時,哪一次不是指著我們鼻子罵,說我們漢人都是茅坑裡的石頭?哪一次不是拿阿誰又臭又硬的文天祥舉例子?皇上不信賴我們漢臣,不都是托了他文猴子的福?他如果再給放出來,那我們都不消當官啦。”

奉書叫出聲來,耳朵根呼的一下就燃起來了,恨不得立即鑽進灶洞裡。他全聞聲了……她最隱蔽的這個小奧妙,全讓他聞聲了。

安童這一上場,立即引來世人轟然喝采、吹口哨。奉書身邊幾個彆麵小女奴輕聲尖叫起來。

那墨客彷彿非常忘我漂亮,一邊念,一邊用口語向四周的百姓解釋,說甚麼“何如再執,涉月逾時,就義寂廖,聞者驚惜”,那是說文丞相被俘多日,仍冇有傳出慷慨就義的動靜,真是讓人讚歎可惜,無從猜想。

杜滸俄然開口了,把她嚇了一跳:“唸叨甚麼呢?”他的鼾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可安童酒勁上湧,還是喃喃不休。真金持杯的手顫栗,忍耐了半晌,轉向本身的幾個兒子,說:“罷了,你們誰去陪安童叔父玩一場,免得他再發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