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舊家燕子傍誰飛 - 219|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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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奉書忽見到正北方一縷黑煙沖天而起,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叫道:“師父!”伸手指著黑煙。杜滸又驚又喜,叫道:“莫非這處所竟有火食?”

那熊毛長身巨,竟和大牯牛類似。奉書猛吃一驚,倉猝躍後。白熊人立起來,提起巨掌,便往奉書頭頂拍落。奉書彎太長劍,往白熊肩頭削去,但是她在海上漂流久了,身子衰弱,脫手有力,這一劍雖削中了熊肩,卻隻重傷皮肉,待得第二招回劍掠去,白熊縱身撲上,啪的一響,已將長劍打落在地。杜滸急叫:“奉兒退開!”躍上去用樹乾橫掃,正打在白熊左前足的膝蓋之處。但聽得喀喇一響,樹乾折為兩截,白熊的左足卻也折斷了。白熊受此重傷,隻痛得大聲呼嘯,聲震山穀,猛向杜滸撲將過來。

兩人生食已久,急欲得火,當下說做便做,以整整兩天光陰,搓了一條百餘丈長的繩索,又曬了一天,第四天便向火山口進發。那火山口望去不遠,走起來卻有四十餘裡。兩人越走越熱,先脫去海豹皮的皮裘,到厥後隻穿單衫也有些頂受不住,又行裡許,兩人丁乾舌燥,遍身大汗,但見身邊已無一株樹木花草,隻餘光禿禿、黃焦焦的岩石。

那群梅花鹿見有人來,睜著圓圓的眸子相望,顯得非常獵奇,卻殊無怕懼之意。奉書漸漸走近,伸手在一頭梅花鹿的背上撫摩了幾下,說道:“如果再有幾隻仙鶴,我說這便是南極瑤池了。”俄然間足下一晃,倒在地上。杜滸驚叫:“奉兒!”搶疇昔欲扶時,腳下也是一個踉蹌,站立不穩。隻聽得隆隆聲響,空中動搖,倒是火山又在噴火。兩人在大海中飄浮了數旬日,波浪起伏,日夜不休,這時到了陸地,腳下反而踏實,俄然空中一動,竟致同時跌倒。兩人一驚之下,見彆無異狀,這才嘻嘻哈哈的站了起來。

杜滸出洞來折下樹枝,紮成一把大掃帚,將洞中穢物打掃出去。奉書也幫著清算。待得打掃潔淨,穢氣還是不除。奉書道:“四周如有溪水沖刷一番便好了。海水雖多,可惜冇盛水的提桶。”杜滸道:“我有體例。”到山陰酷寒之處搬了幾塊大冰,放在洞中的高岩上。奉書拍掌叫道:“好主張!”冰塊漸漸熔化成水,流出洞去,便似以水沖刷普通,隻是非常遲緩罷了。杜滸在洞中洗濯。奉書用長劍剝切兩端白熊,割成條塊。本地雖有火山,但究在極北,還是非常酷寒,熊肉旁放以冰塊,看來累月不腐。奉書歎道:“民氣苦不敷,既得隴,又望蜀,我們如有火種,燒烤一隻熊掌吃吃,那可有多美。”又道:“隻怕洞中的冰塊老是不融,衝不去腥臭。”杜滸望著火山口噴出來的火焰,道:“火是有的,便可惜火太大了,漸漸想個法兒,總能取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