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初作燕齊客，今為淮海遊[第2頁/共4頁]

“嗯？”

聽了他這句話，奉書才俄然認識到本身身上的重負，手臂一下子顫了兩顫，臂彎裡的大石頭差點便滾下來。她趕緊用力均衡住，胳膊已經酸透了。

杜滸嗬嗬一笑：“我當然記得，一個字也冇忘記。不過，你是要我完完整整地也跟你說上一夜嗎？那倒也行，隻要你對峙得住。”

奉書臉一紅，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杜滸從冇當著她的麵說過這類粗話。

直到有一天，腳底俄然變得結壯了很多，艙外彷彿再無激流，也無大風。奉書晃閒逛悠地站起來，扶著艙壁往外一看，隻見一派闊水，無邊無邊，水天一色，彷彿滄海。胡奎奉告她，船已經行在鄱陽湖上了，頓時就要進入長江，分開江南西路轄境。

奉書想起當年，也感覺物是人非。當時父親離家已有一年。那一個正月裡，她還在贛州的家裡剪窗花呢。

寬廣的長江彷彿一條綢緞鋪就的通衢，船行得穩穩鐺鐺，奉書也逐步適應了水上的餬口，漸漸活潑起來。杜滸立即規複了她每日的功課練習，不給半點放鬆的機遇。

奉書吐吐舌頭，笑道：“如果他們能發明你，才叫見鬼呢。”

他說：“何況，像你這麼愛亂跑的丫頭，哪天如果跑到江裡去了，我找都冇處所找，還是給我呆在艙裡吧。”

奉書連連後怕，俄然想：“爹爹此次又被韃子抓住，還是要押去多數，他可彆還想著尋死……是了，他絕食不成，蒙前人也防著他，不讓他死……”一時候又是心疼，又是哀痛，叫出聲來：“決不能讓他到多數去，任韃子欺負。”

奉書愁眉苦臉地說：“好。”

杜滸又道：“我是帶人去投奔他的勤王軍的。當時我得知丞相要在遊船裡訪問我，心內裡不忿了好一陣子，覺得攤上了個隻曉得吃苦的昏官，也冇換衣服，大喇喇地就去了。進了船才發明，那邊麵甚麼裝潢都冇有，堆滿了公文、輿圖、諜報。丞相說，朝堂裡紛繁擾擾的太亂，讓他頭疼。他隻要一小我漂在湖裡的時候，才氣靜下心來梳理時勢，思慮退敵救國之策。”

“當時我的設法很簡樸，隻是想趁著亂世，大展技藝，建功立業，搏個封妻廕子，也算不孤負了本身的一身本領。直到和丞相談了一夜，才曉得，嘿嘿，我杜滸之前他孃的就是個蠢驢。”

奉書腦筋裡亂亂的，半天賦瞭解了這個時候：“那是……那是三年前，爹爹起兵勤王的時候。”她有點驚奇。她本覺得杜滸和父親已經起碼有十年八年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