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春筍翠如玉，為人拈繡針[第3頁/共4頁]

元帥府的正門兵卒林立，幾個偏門也都有很多保衛，大家精力抖擻，毫無倦意。奉書在暗影裡悄悄穿行，用滿身感知著每一個潛伏的傷害。她的眼力早已強於凡人，即便在夜間，也能辯白間隔和色彩。但她就算閉上眼睛，也能發覺到比來的守兵在那邊。他們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在她耳中，像唱更的鼓點一樣清楚。

奉書臉一紅，道：“那……那如何辦？”

校場前麵，是一堵又小又矮的院牆。牆根處坐著五六個守夜的兵丁，正藉著昏黃的燈光，吆三喝四地擲骰子。她隱在他們的喧鬨聲裡，悄悄鬆鬆地翻過了牆。牆內的濕氣很重，幾個婦人的鼾聲從小屋裡傳來。她曉得這便是洗衣房了。再一細看，院子裡公然晾著很多衣物，大多是兵士、軍官的短衫、馬褲，卻有幾件長衫非常惹眼，微微飄在風裡，已經快乾了。

奉書心中一陣難過，說：“我爹爹覺得我早就死了，已經悲傷過了。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不要讓他曉得便是。”

她感到有條大狗就在四周，從速從懷裡取出兩個熱騰騰的肉饅頭，向中間一丟。香氣溢位來的一刹時，她本身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但那饅頭裡除了豬肉餡兒，另有杜滸不知從那裡搞到的老鼠藥，她可不敢咬。

陣陣暖風裹著花香，從河麵上襲來。河邊的遊人、行人來交常常，偶然候把他們擋住了，偶然候又把他們的身影露了出來。奉書曉得，在遠處元帥府守兵的眼中，這裡不過有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布衣家女孩，坐在高高的河堤上，雙腳一蕩一蕩的，歪著脖子，獵奇地看著四周的綠樹紅牆。而杜滸則成心側身坐在她身邊，一手托著腮，彷彿在給她天馬行空的講故事――如許便冇人能看清他的正臉。

牆內儘是挪動的燈籠和火把，幾棟房屋的窗戶裡透出微光。她無聲無息地地打了個滾，躲在一塊岩石前麵。兩個提燈的兵卒從她麵前幾步的處所顛末，說談笑笑的，冇重視到她。

氛圍中的氣味變了。她蹲下身一摸，公然牆壁底下開著一個小小的狗洞。她苦笑：“這麼小一個洞，大人公然是進不來的，隻能派我出馬，卻不是他偷懶。”

奉書一愣，冇明白他的意義。

她用力嗅了一嗅，避開了地上的狗糞，趴下身子，雙手舉在頭頂，一點一點地鑽了出來。

她平伸出雙手，在空中一步步走了起來。這一晚烏雲遮月，倒不怕有影子投在地上。但同時，腳下的樹枝也模恍惚糊地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