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從今（續）[第1頁/共4頁]

那船家仍然點頭，嘲笑道：“客人可看清楚了，小人這但是官府征用的船，運貨要緊，那裡敢帶閒人？萬一出了甚麼岔子，客人這點船錢可賠不起。”

杜滸摸摸她的頭，說：“好孩子，你很懂事……不過，那些江南義士捨生忘死，也並不美滿是為了丞相一人，也不需求你酬謝甚麼。”

說話間，大運河船埠已經遠遠在望。奉書一看之下，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隻見河麵上百舸千帆，熙熙攘攘，林林總總的各式船隻不計其數，都在緩緩北行，竟時有堵塞之象。岸上也是車馬轔轔，來返來去地拉貨卸貨。船家的呼喊聲、縴夫的號子聲、馬嘶聲、車輪聲，喧鬨不斷。她從冇見過這麼擁堵的河麵，便是在長江各港口，也從冇有這般壯觀氣象。

那船家將他倆高低打量了一番，點頭道：“不捎，不捎！東西還運不過來哩，還帶客人？”

他們冇有甚麼金飾財物，杜滸背上隻跨了一張土弓，腰間插了幾枝箭。奉書腰間則栓著那柄從元兵屍身上摸出來的匕首。兩人一文不名，順手捕些野味充饑，倒也不至於捱餓，偶爾還能用捕來的野味換幾個錢。杜滸還讓她試著在矇眼時射獵，她的本領還冇練到家，天然是箭箭虛發，屢戰屢敗。她也不泄氣，反倒感覺挺好玩。

杜滸笑道：“如何，還想再歇幾天？”

杜滸忙賠笑道：“我們自會出船錢，當然不會白坐老兄的船。”

杜滸道：“嘿嘿，我可冇跟你開打趣。丞相如果曉得我把他的寶貝女兒當丫頭使喚，非得跟我恩斷義毫不成。”

杜滸長長歎了口氣，“那好，今晚清算清算，明天我們就解纜。丞相此時，大抵已經到多數了吧。不過你放心，他應當臨時冇有傷害。那忽必烈還要許他高官厚祿呢。”

那船家嘲笑一聲，搖點頭，“客人有所不知，故宋幾百年鼎祚，都城裡積下的金珠寶貝、古籍珍玩，哪是一次運得完的？從三宮北上那一天起，整整四年，大運河上的船隻，就一天都冇斷過。不止是臨安，另有江南各地的金銀財寶，隻怕再運上四年，也不必然運得完。傳聞蒙古皇上這還嫌寶貝運得慢，籌算重修運河，裁彎取直，從臨安中轉多數哩。嘖嘖，唉，唉！”

“不是，不是。我是怕你還冇好全嘛。”

第二天朝晨，兩人向那漁翁告彆，走上朝北的巷子。奉書的腿上綁著她新縫出來的、更重的沙袋，仍然健步如飛。杜滸又蒙上她的眼睛，她也冇甚麼不適應，跟得緊緊的，一個早高低來，隻絆了兩跤。她閉著眼，腦海中勾畫著阿誰久聞大名的多數城，感受本身正在停止一場奇妙的冒險。

杜滸淺笑道：“當年丞相被扣北營，我隨他北上時，早就從北人丁入耳熟了要走的途徑，你跟著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