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身為（續）[第1頁/共4頁]

徐伯見那管家發作起來，慌得連連賠罪，隻是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徐伯戰戰兢兢隧道：“老爺恕罪，並非小人偷懶擔擱，前幾個月裡，貴府一向在小人這裡抓藥，小人向來不敢有半點兒怠慢。實在是因為府上的大夫此次換了藥方，加了很多希奇貴重的藥材，小人一時冇法購置齊備，隻能去城外市場裡托人從遼東……”

因而她閒時隻好搬個小板凳，在藥鋪牆根底下坐著，看著一個個主顧進收支出，察看他們的穿著、髮式、氣質、言語，聊以自娛。有一日，她的這個文娛卻被鹵莽地打斷了。當時徐伯正在給另一個客人稱量草藥，一個穿著光鮮、管家模樣的漢人趾高氣揚地踱了出去，不見有人來迎，立即沉下臉，柺杖往地下一拄，叫道：“老闆！老闆耳朵聾了？冇聞聲老子進門嗎？”

杜滸淺笑點頭，“得了吧，我有那麼弱不由風？我戴那樣的冠？”走近了，朝那大雪人當真看了幾眼，“說是丞相，還差未幾。”

奉書內心有些絕望，但她的這個要求畢竟本來就有些太高了，因而她改口道：“那就陪我去院子裡堆雪人。”這是她來到北方以後學到的新遊戲。

“是……是師父啊。”當然要拍師父的馬屁。

但是杜滸想了想，說：“那天我還要上工，不能告假啊。”

她心中一動，搬起掃帚，掃來更多的雪，謹慎翼翼地又捏了第三個雪人，立在“本身”的另一側，小聲道：“這是娘。”

杜滸見她隻是笑，不說話，立即道：“想不出來就當取消了啊。”

奉書嚇了一跳，還冇反應過來，徐伯趕緊答道：“老爺，這是親戚家借住的孩子，不是小人的……”

奉書應了一聲，搬起皮箱，跟在那管家身後，三兩步跨出了門。

奉書看到那人的打扮，冷靜啐了一聲，心想：“不知是哪家權貴家裡的下人，狐假虎威，出了門，反倒讓彆人叫他老爺。”見徐伯肩膀上披著很多乾草乾葉，便伸手替他拂去。

奉書看看也是，麵前的雪人白白胖胖，毫無特性，說是誰都不過分。她靈機一動，跑回屋裡拿出一塊麻布，圍成一片裙子，繞在雪人身上。

奉書蹭著雙腳，又是鎮靜，又是難為情，輕聲說：“快了……正月初十就是……你、你那天能不能帶我出去玩……或者……”

然後便是一個個的小雪人，哥哥、姐姐……

“回老爺話，那藥方上說要連服七七四十九日，可小人這裡隻要七日的量，實在是因為此中兩味藥過分可貴……”

杜滸隻是抱著胳膊旁觀，末端用心問：“這是誰啊？”

“廢話少說！一家子懶貨！養個小崽子不乾活，莫非當少爺供著嗎？俺看你的買賣是不想做了！”那管家一邊罵，一邊用柺杖把櫃檯敲得砰砰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