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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鬱擦了盜汗, 扶著胸口坐起家, 壓下滿心憤怒問一句，“出了甚麼事？”

“皇上若當我是個知己，就奉告我今晚到底產生了甚麼事，是誰惹你憤怒至此，你又為了甚麼，俄然竄改對於薑家子嗣的設法。”

毓秀在心中默唸這幾個字，禁不住嘲笑不止。薑鬱同陶菁是一樣的設法，該說豪傑所見略同，還是這些人本來就沆瀣一氣，挖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圈套，隻等她一腳踏空。

嘶吼的隻要三個字。

“以是皇上是自發被逼到死角，纔不得不壓抑本心，忍耐我的靠近，你求的隻是一個有薑家與皇家血緣的擔當人，安撫擺盪你皇位的權臣？”

薑鬱驚奇，傅容明顯說請他來金麟殿就是周贇的主張，如何彆人來了，傅容卻攔在門前。

毓秀閉上眼，再展開，一雙睫毛像風中顫栗的胡蝶，“林州事件的幕後主使是誰，伯良早就曉得，薑相逼迫我到這類境地，毫不會讓我在皇位上久留，他在幾位郡主中物色繼位人選的事，幾近人儘皆知，喪鐘敲響，我隻能數著餘下的日子，但責備身而退。”

如果她容忍他為所欲為的來由是這個，他甘願一根手指也不碰她。

他也曉得，她會對真相諱莫如深，即便他直言相問，她也不會實言以告，就算他旁敲側擊，費經心機，她隻會拿一個藉口對付他。

毓秀勾唇一笑，神采像哭，“你覺得我今晚的所作所為，都是為對付你的愛意，裝瘋賣傻？”

“你明知我從你我大婚的那日起，就想要你。那些同塌而眠卻又要恪守君子之禮的夜晚，我滿腦筋都是猖獗占有你的動機，向來都不是我不想，而是你不想。”

“你放開我吧。”

比她的臉糟糕的是她的頭髮。

毓秀腳底的傷口割的很深，薑鬱拿藥酒衝了又衝血還止不住，隻到手忙腳亂地幫她纏了幾層麻布止血。

薑鬱皺緊眉頭，“皇上為甚麼要問為甚麼？”

睡夢當中, 薑鬱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驚醒時出了一身盜汗，他死力回想之前做的阿誰惡夢，卻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薑鬱躊躇了一下，內心想的是，若毓秀用心做給薑汜看，不幫他把人弄到金麟殿，豈不是他的不解意；轉念又一想，若毓秀是做給他看，他不如先趕疇昔看一看再做籌算。

“半個時候。”

莫非是等他說那句話。

傅容見薑鬱清算儀容，不緊不慢，暗自腹誹，卻不敢多說一句，隻等他打理好了，才叮嚀擺駕往金麟殿。

即便毓秀現在的讓步與容忍是她變相地對他說是，他也不要這類答允。他要她經心全意地愛他，迴應他，像他想要她一樣，熱烈地膠葛他，巴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