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互道身世（1）[第1頁/共4頁]

“這個嘛，是有個原因。我在汝陰做文學掾的時候，常常會夢到芷馨。夢裡，她的音容笑容一如生前的模樣，隻是身著麗服。她幾次反覆著我們曾經說過的誓詞，她還說她自小就認定是我的老婆了，要我把她帶到身邊。醒來後，我幾次揣摩她的話，她既然已經死了，如何還會到我身邊？厥後，在我將要登船來洛陽的時候，路過她家，就把她的牌位帶了過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帶她在身邊’吧。至於我其他的親人們，他們的牌位都在家內裡，這些小木牌隻是臨時應個景罷了。”

小默俄然說話，將聚精會神的舒晏嚇一跳，“你甚麼時候來的，賊兮兮的，偷聽我說話。”

“你又犯怪了不是，我們三人有甚麼不好結的，葉兄人那麼好？”

“讓你聞聲也好，跟你永結金蘭是我的內心話，隻是不知你願不肯意。”

“你又錯了，你是我的兄弟，芷馨是我的亡妻，你應當叫嫂嫂纔對，如何能亂稱呼為姊姊呢？”

“哦，對對，是應當戀慕你，能有這麼個好女娘。”小默曉得本身說錯了，忙改口，“我感覺芷馨姊姊有兩愛，一是愛《詩經》，二是愛你。因為愛你而愛《詩經》，因為愛《詩經》而更愛你。舒大哥，你教我《詩經》好嗎？我也要做阿誰愛好《詩經》的女子，哦，不不不，是男人，是男人。”

“叫甚麼都無所謂。”小默拉舒晏起家，坐在一旁，“舒大哥，我隻想聽聽你的故事，本日偶然候，可否跟我好好說說？”

“你跟她真的情深義濃，你們都有過甚麼故事，都說過甚麼誓詞，我很想聽，另有，你一起從汝陰帶來的那兩株花，如果我冇猜錯的話，必然是跟她有關對不對？”

舒晏點頭，遂將以往本身跟芷馨的事都原本來本地跟小默道來。說到舒韓二人用《詩經》共懟施得，小默就跟著大笑；說到舒安等人被大水沖走，兩人雙雙接受家庭重擔，小默就跟著悲慼；說到兩人在故鄉中邊勞作邊吟誦《詩經》，小默就心生戀慕；說到兩人共鬥野狼，小默就不由鬥生佩服；說到兩人上巳節相約，采蘭贈藥，小默就暗道淒美；說到芷馨用火在本身肩頭灼出一朵跟舒晏一模一樣的梅花，小默就讚歎芷馨用情至深；說到兩人在渡口送彆，用《詩經》說誓詞，今後陰陽相隔，小默就替他們冷靜神傷。

“現在？現在如何行？我現在正祭思我的先人。”

舒晏曉得小默一貫就是說風就是雨的，可又找不到回絕的來由，誒，他俄然想到了一個，對小默說：“恐怕明天不可，我方纔是說，我和你，另有葉兄我們三人一起永結金蘭的，現在隻要我們兩小我如何行，不如比及明天，叫上葉兄一起吧。”

小默說完，就在案前跪下來，順勢也扯著舒晏的衣衿跪在本身身邊。舒晏冇體例，隻得向案前磕了一個頭，祝告道：“各位先人在上，我舒晏，甘心跟小默永結金蘭之好，此後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