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唯獨你不能[第2頁/共3頁]

燭影跳動，天子拎著寶劍，冷冷地盯著地上癱倒的屍身，濃稠的赤色在厚重的地磚上氤染開，將那石磚上的龍紋，也染得非常猙獰。

“主子這就去叫張懷鏡！”四喜吃緊地回身，卻被天子一把抓住，肥胖的手指卻像是根根鐵骨，幾近掐進了四喜的肉裡。

方雪晴幾次不耐地想闖出來，都被門口立著的禦前侍衛禁止，一個小寺人謹慎地陪著笑。成心奉迎隧道：“雪娘娘，皇上還在忙，要不您先在配殿裡坐會兒？主子彆的不會，泡茶的工夫連皇上也誇獎過呢，要不主子這就去給您沏壺好茶？”

四喜終究將這些年來吳義上的摺子都找了出來。吳義是武將，原也冇幾封摺子，獨一的幾封都是存候和乞假的。

方雪晴的內心突然湧起一股哀思，暗淡的大殿像是一個龐大的樊籠，她和他都被束縛此中，如同兩條困龍，他們用儘手腕，將對方咬得遍體鱗傷，因為隻要一方死去，另一方纔氣獲得擺脫。

四喜站在殿角的暗影裡，蹙著眉，垂著頭。

不，這世上，誰都能夠反他，唯獨她不成以......

天子將吳義之前的摺子，與這幾個月來吳義快馬遞返來的折仔細心比對，四喜在一旁謹慎地舉著燭火照亮。

四喜垂著眼，低聲道：“主子不知。”

天子抬開端，望著殿頂描金的承塵，恍若自語隧道：“朕也不知......”

卻在這時，承明殿的殿門一開，一身酒紅色總管寺人服飾的四喜冷著臉走了出來：“嚷嚷甚麼！成何體統！都退下！”

方雪晴冷哼一聲，從袖中拿出那匕首拍在四喜的手上，然後獨自排闥入了殿。她身後捧著托盤藥盅的宮女想要跟上，卻被四喜沉著臉攔住。

方雪晴一貫冰冷的眸光，有那麼一瞬，碎裂了開來。

殿門前立著的四名當值侍衛見方雪晴竟然敢在禦書房前脫手，齊齊踏前一步，大喝：“大膽！承明殿前，膽敢猖獗！”

看模樣天子底子就不介懷她曉得，方雪晴冰豔的臉上浮起一絲冷嘲，目光落在禦案後，端坐著的那人身上。

“皇上！”四喜驚痛地叫道。

半晌後，一封摺子從天子的手中掉落，浮泛的低笑聲，在殿中響起。

四喜回身去書架上一陣翻找。天子靠著那大紅的龍柱，緩緩地坐倒在地，手上的鮮血像是一個雕刻著的催命標記，他卻不如何體貼。他隻是在腦筋裡反幾次複地轟響著那句話：邵卿，你但是要造反？

四喜用一種看癡人一樣的眼神瞥了這位雪淑妃一眼，將手一伸，也不說話，隻是兩眼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