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第1頁/共4頁]
以是他仍然感到極其震驚。
皇後孃娘在花樹之前,斂神靜氣,保持著半蹲施禮的姿式。
在他看來這位皇後孃娘實在要比陛下可駭的多。
當時天子陛下便說此後要帶他去看個東西,明天他終究看到了。
“庇護所三字用的好。”
皇後溫婉一笑,看著他打趣說道:“陛下替你磨墨,你就敢,本宮替你磨墨,你卻道不敢,莫非在你眼中,本宮比陛下要可駭的多?”
許塵看了天子陛下一眼,想著現在每趟進宮,該不知會心疼成如何。
皇後安靜說道:“西門望大將軍的事情。”
但是朝陽天子親身擇筆磨墨服侍在旁,麵對著這類報酬,人間任何書家想必都冇法死硬著不肯動筆。
這便即是說,春季的時候,西門望便要返來了。
這是甚麼報酬?帝王享用?
許塵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負手的模樣,不知為何竟生出些賞識。
許塵震驚莫名,趕緊側身避開,說道:“娘娘這是做何?”
許塵笑著說道:“很多人都有這個疑問。”
禦書房裡一片溫馨。
真正影響他情感的是彆的事。
天子說道:“聽你的語氣你彷彿不想當這國師?”
她轉過身來,悄悄看著許塵說道:“現在你也已經是修行者,該當曉得如果是本宮或者是西門望將軍儘力反擊。”
皇後悄悄看著他,俄然開口說道:“陛下都與你說了?”
許塵看著皇後孃孃的側影,沉默不語。
他微澀說道:“現在想來,我寧肯在地攤上做些買賣。”
許塵握著被布裹住的陣眼杵,指間傳來沉甸甸的感受,沉默很長時候後說道:“我有些擔憂本身拿不住。”
行走在遊人如織的大街上,許塵神情看似安靜,內心倒是波瀾漸起,不管是天子陛下帶他去看的驚神陣,還是皇後孃娘在花樹前的施禮,都是現在的他有些承擔不起的壓力。
天子說道:“但隻要它持續存在於六合間,不管動或不動,都城便是安然的,朝陽便是安然的。”
“誰說我朝陽國師必然要飛雲道的道人才氣當?不錯,為了留些顏麵,數百年來一向如此措置,但風俗不代表死端方。何況你畢竟是陸隱大師的門徒,誰都冇法在你的身份上挑出題目。”
徒弟陸隱曾經說過,都城城是一座大陣,也是一道大符,而符便是一篇文章,許塵看著身前這座都城,目光落在那道筆挺石槽南向某處,落在那塊相對殷紅的光團上,冷靜想著這大抵便是印在文章旁的印鑒。
皇後孃娘淺笑牽著天子的手走到茶幾旁,將一碗酸奶遞到他手中,然後走到許塵身邊,輕捲衣袖拈起墨塊,說道:“我來磨墨。”
分開那座寒酸的二層小木樓,許塵隨天子再次穿過禦花圃,穿過那些寺人宮女畏敬猜疑的目光,來到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