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知悔猶及[第3頁/共4頁]

卓清漣望著斂去鋒芒的曲流觴，心底彷彿臘月白雪化作春杏，泛著清爽的苦澀，“觴兒，你這是何必？”

在一邊看傻眼的世人被麵前劍拔弩張的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說好的證據在那裡，為何一曲罷卓清漣卻又懺悔了。傅書華秀眉緊蹙，盯著麵龐安然的卓清漣悄悄咬了咬下唇。

一向肅立旁觀的世人見狀大驚吃緊搶身上前，傅書華扶起家心俱疲的卓清漣，“卓姨，你冇事吧”，先前本就受過曲流觴狠手一掌，加上天寒侵襲五臟，現又腹部重創，卓清漣全部身子癱軟有力倒在傅書華懷中，“……咳咳…琴……”這一身傷怕是連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傅書華皺著眉依著卓清漣的話語看疇昔，“呀――這是――”

卓清漣指風輕巧，曲音輕清鬆脆，如同風中鈴鐸，自在輕揚繚繞指尖讓聽到的人表情不由自主跟著愉悅起來，光陰裡最漂渺的夢境，昏黃的身影伴著遠走的琴音。樂由心生，是甚麼能讓操琴之人綻放出這般和順纏綿的念想。

“嗯哼……”一聲略帶痛苦的悶哼突破這類生硬得令人呼吸停滯的氛圍。

指尖觸碰的酥麻感讓段小樓不覺舔了下唇角，眨眨眼，看看曲流觴手中的卓清漣，又重新看看神采嚴厲凝重的傅書華，想了想終是忍住了。冇乾係，隻要不是到最後一刻無可挽回，本身還是有掌控救下卓清漣的。傅書華嘉獎似的賞了個讚成的眼神給段小樓，視野重又集合在掐住卓清漣脖頸的那隻手上。

琴者，情也；琴者，禁也。

靄靄東風細，琅琅環佩音。垂簾新燕語，蒼海老龍吟。卓清漣一雙手悄悄撫過膝上九霄環佩琴足處銘記的幾行小字，眼裡眉間儘是按捺不住的歡樂，“觴兒，你可還記得當年你送我這把琴時說過的話？”

“觴兒，你的手――”曲流觴輕蹙眉心掃了眼迸裂的傷口，挪開眼視野飄向一邊,“鳳青，去將九霄環佩取來”。

“不是――”卓清漣略帶沙啞的嗓音悄悄搖點頭,對上曲流觴慍怒的眼眸，“內裡,有你想曉得的東西”。

“嗬～～你想要的東西，甚麼東西？”一向沉浸在本身天下中不知其想的卓清漣似是終究復甦了過來，抬眼對著曲流觴輕巧一笑，笑容明麗靈動，清雅婉兮，像極了水墨清華驟綻頃刻芳華，一笑傾城……

“舊事已矣，早便忘了，說之無趣，還提它何為”，曲流觴冷哼了聲偏開眼。卓清漣擱在琴絃上的手指微微一顫，高聳琴聲紛複混亂，卓清漣低眉垂眼，胸腔出現苦澀，“是啊，舊事已矣，說之無趣。那便再聽我撫上一曲可行？”

“我救你可不是為了聽你操琴的”，聲音驀地變得冰冷，曲流觴感覺她的耐煩已經被磨至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