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玻璃匠[第1頁/共3頁]

她聽完丈夫的話，也跟他說些家裡的瑣事，還體貼腸問起孫子海礁在衛所的環境：“寶順這幾日都不大歡暢，嫌額們拘著他了，明天還是那樣麼？”

“誰曉得呢？約莫她自個兒也曉得這不是功德，說出來要捱罵咧。”馬氏笑道，“額倒是感覺，棠棠真不愧是老爺遠親的骨肉。老爺看著人家酒坊釀酒，兩三年下來就猜到人家是如何釀的了；棠棠往人家酒坊裡躲了一回，也一樣猜到了人家釀酒的體例……”

海西崖本來還想這幾個工匠的技藝如果充足出眾，隻怕肅州衛不成能悠長留下他們，遲早要把人送出去的。就連都司地點的甘州城都一定能留住人，起碼也如果長安府那樣的富庶大城。但現在聽了老婆的話，他倒是感覺，就算是遲早要送走的人，也能夠恰當操縱一下。

孫女兒挪去了西廂，海西崖行事比先前安閒了很多，不需求再避諱孩子，便在裡間寢室炕上盤腿坐著與老婆馬氏說話。

他對老婆說：“除了現在常種的小麥與高粱，另有一種叫玉蜀黍的糧種，前朝就有人蒔植，傳聞也能抗旱，產量亦不低，隻是種的人少，闤闠上也未幾見。我讓人彙集了一批種子，本年先劃出一塊地來試種。倘若種得好，來歲就多種些，也能給衛所多添些糧食。”

海西崖道：“明天好多了。我估計他是想明白了，曉得我們是為了他好，也不但願我們過分擔憂。他小時候貪玩，總不肯好好學習，現在大了倒是懂事很多，也能沉下心來了。眼下他學賬學得不錯，不久以後就能獨當一麵了，每日在衛所練習騎射也非常勤懇。將軍們還說，他做文職有些可惜了呢。”

不過，這幾個大食工匠早被戰亂嚇破了膽，現在也曉得本身犯了忌諱，為求活命，也顧不上甚麼保密不保密的了，主動提出情願為肅州衛製作玻璃器，隻在傳授技藝一事上存有疑慮，估計是擔憂衛所卸磨殺驢。

他們掛在那沙州富商的名下，遁辭是他雇傭的匠人，還喬裝改扮成胡人。倘若不是衛兵查得細心，一個個劈麵驗看疇昔，認出他們長相與普通胡人分歧，說不定就真叫他們矇混過關了。

馬氏把孫女的話反覆了一遍，道：“瞧瞧，雖說猜得不齊備，但好幾樣輕易出錯的處所，她倒是都聽全、看全了，可不是聰明嘛。隻是玻璃器這一條不準。長安城裡一個玻璃碗就要幾十兩銀子，瓜州的一家小小酒坊還能用得起玻璃器釀酒不成？那得花多少錢？！有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

馬氏冷靜聽著他說些事情上的事，但向來都是記在內心，很少對旁人提起的。她曉得丈夫是在操縱這類體例重新核閱本身的事情，免得有甚麼疏漏之處，順道還能鬆口氣，緩緩神，不至於被沉重的事情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