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三章 順藤摸瓜[第1頁/共3頁]

他立即帶著海棠海礁兄妹倆，到了隔壁屋子去尋陸栢年。

海礁暴露了迷惑的神采：“若她出身當真如此顯赫，那她又怎會成為馬家老姑奶奶這個富商的養女？還要嫁給周家三房的老太爺做填房？她的父母家人呢？”

海棠點頭：“是兩把黑檀描金的梳子，金漆掉得短長，不過勉強能認出花形來。”

固然陸陌年所知未幾，但從他的話裡，海礁海棠已經能推斷出一件事：馬老夫人的黑檀描金梳子如果是從普通渠道得來的，那必然製作於永昌年間，並且是在永昌九年的正月之前。考慮到當時黑檀木幾近被皇室把持，官方少有，而能獲得內府成品的人家，都是達官權貴，馬老夫人的出身很能夠非常顯赫，乃至有能夠是皇親國戚。

馬氏又讓孫子孫女去尋謝文載，探聽那內府印記的事，本身則留在正院上房裡寫信，籌算讓兄長馬大舅出麵，尋馬家老姑奶奶疇前用過的老掌櫃、老伴計們探聽。這些人固然有很多跟著周淑儀進了京，但也有少部分年紀太大，或眷戀故鄉親朋，不肯意分開。他們分開馬老夫人麾下後，很多都被馬家屬人雇去做事了。這方麵的動靜，馬大舅應當比較體味。

那麼馬老夫人打扮匣裡的那對黑檀描金梳，又是從那裡得來的呢？

她的花還未完筆，陸陌年已經認出來了：“這是長命花的紋樣，實在算是寶相花的一種，不過添了福壽的圖案，更顯吉利了，經常用在各種匣子、杯盤上，鏡子梳子之類的也有，隻是未幾見，厥後還出了長命斑紋樣的衣料，很多貴婦人都喜好拿它做衣裳。這類圖案幾近隻在永昌年間風行，差未幾永昌九年的時候，一名宗室女眷在新年宮宴時失禮，觸怒了鎮靜後，鎮靜後諷刺她衣裙上的長命斑紋樣丟臉，過後便很少有人再用這類花腔了。”

可這麼一來，事情就有些說不通了。

“為此我們忙活了好些日子，我日夜不休地盯著工匠的進度，幾近住在作坊裡了，才勉強趕上了日子。那回工部與內府都破鈔了大量財帛，明顯有現成的，卻還要華侈。今上即位後，內庫已經窮得連整修宮殿的銀子都拿不出來……”現在回想起當年那批被閒置的祭器，他仍然感覺很可惜。

陸陌年還感覺有些可惜：“先帝末年時，今上方纔被立為儲君不久，職位還不是很穩妥，先帝便派儲君代本身去天壇祭天。當時我就在工部任職，記得這事兒定得倉猝，有些祭奠器具要趕製。有工匠建議重新啟用永昌年間內府為儲君製造的一批祭器。那批祭器因為用了永壽斑紋樣，犯了鎮靜後的忌諱，剛做好就被閒置了，在堆棧裡儲存得很好，都是新的。但上頭還是駁了返來，要求趕製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