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夜無眠,幽館鎖秋心(二)[第4頁/共5頁]
蕭寶溶卻坐到我身側,苗條柔嫩的手掌緩緩在腹中撫摩,輕歎道:“你韶華正盛,如何至今未曾受孕?我原想……”
不日便到了江乾,噬了南北兩位帝王性命的牛首山鮮明在望。
應當說,我是勝利了。
我雖不是蕭寶溶的妃嬪,但和蕭寶溶早已超越兄妹之情的乾係,南朝皇親重臣儘人皆知;連蕭寶溶至今未曾立後,都無人敢為當日的惠王妃請命。誰都曉得,大梁皇後的位置,是為前朝安平長公主留下的。
我自知身材未複,不敢再在山間走動,先回了彆院歇息。
蕭寶溶喉間轉動一下,清頎的身軀踏上前一步,痛苦般嗟歎一聲,張臂將我擁住。
我內心一跳,很久沉默。
正沉悶時,大夫上前為我診著脈,遲遊移疑,待說不說的一臉難堪模樣。
匣子悄悄揭開,呈到我跟前。
我怠倦道:“算了,幸虧這馬車睡得還舒暢,我就一起先養著吧!”
“三哥,還是我去吧!”我瞬息竄改主張,如許和蕭寶溶說著。
而我的心,在那一瞬俄然穩妥。
必然隻是風迷了眼罷了,我又怎能夠為這麼冷血無情的男人掉一滴淚?何況他說,他對我有那麼點如有若無的情義,不過是因為我長得像他少年時看上的甚麼人罷了。
大夫低聲道:“可否請公主屏去外人?”
光亮的臉頰貼在他軟滑的素色前襟上,微微地涼,卻極溫馨。但聞他在耳邊緩緩道:“我也信阿墨。阿墨不會讓三哥絕望,但願三哥也不會讓阿墨絕望。”
我說不上來,隻是直覺地認定,他必然會解劍來見,便如我深知他並不會真的傷我一樣,料定了我不會真的傷他。
江北大片地盤,已淪入北魏手中,但我們所走的這條路,另有齊軍一起策應,中轉定東的長定城,那座將用於南北兩朝和談的城池。
在那萬物冷落中,蕭寶溶苗條的身形映著高大陳腐的寧都城池,悄悄地站著,石青的宮廷常服在秋風裡獵獵飛舞,垂垂恍惚成一紙遠遠飛舞的剪影,文雅寂靜,清姿如仙。
分開寧都那日,蕭寶溶一一檢點了我的隨身物品,親身將我送出了城,才立定在長亭前,久久鵠立著望著馬車拜彆。
我笑道:“拓跋頊和我有一段過往,他不管如何不會殺我。如果我當真不慎落到了他的手中,三哥也必然會救我,對不對?”
陳王蕭聽風是蕭寶溶宗子,蕭寶溶對其資質並不是很對勁,何況春秋尚幼,並冇籌算立為儲君。但誠如蕭寶溶所說,前去江北與魏帝和談,風雲變幻中隨時能夠有不測之變。拓跋頊如有其兄一半手腕,便很能夠設下甚麼騙局,將蕭寶溶擒為人質。
——隻是,太多的仇恨和隔閡讓我和他都已越來越不純真,我隻知我的迴應在當時頂多隻要五分誠意。到厥後頻頻兵器相見,血影紛飛,加上新仇宿恨相迭,那份感情愈深,愈會成難堪以接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