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倦尋芳，鴛盟早成空（一）[第3頁/共5頁]

約莫我撥弄著那塊玉不說話的躊躇再次讓拓跋頊有了但願，他又低低央道：“阿墨，和我在一起吧！我甚麼都依你，甚麼都聽你的話，還不可嗎？”

我本來已湧上一肚子委曲來，見他主動提及，倒也不好發作，隻彆過臉道：“以陛下現在的身份，想發脾氣絕對不消忍著，阿墨忍著便是。”

待我出發回江南時，又有將領來報，魏軍撤出了定水以西、青州以南的大片地區，連兵家重鎮廣陵都已無人戍守，被齊軍不費一兵一卒等閒取回。

可他的意義，明顯已經不想和我爭甚麼城池，做甚麼和談了。

蕭寶溶遠比我更曉得收伏把握民氣，我身畔的人又有很多是本來在惠王府當差的，想來即便遠在江北，我的一舉一動也瞞不過他去。拓跋頊與我七日相處，雖未曾過分超越，但兩人間的綿綿情素，特彆是最後一天山坡上的含混纏綿，早已超出了男女大防。

並且，還是對我！

我忙奔入閒月閣，推開他的臥房時，已聞得濃厚的酒氣撲鼻而來，聞得我一陣胃部翻湧，倚著門欞便按緊腹部，差點嘔吐出來。

“安平……阿墨……”他俄然將酒壺擲於地上，“當”地一聲脆響，早已空了的九龍青瓷壺碎片四濺。隻聽他喝道：“朕說了，讓她走！”

我黯然一笑，手掌悄悄撫了撫那正孕育著生命的小腹，漸漸說道：“阿頊，你手握天下大半江山，完整能夠找到比我好千倍百倍的女子。而我……已離不開南朝，離不開蕭寶溶。”

但冇有書麵商定的承諾，彷彿比一紙虛文更來得實際。

淚水盈盈中，但見夕照昏鴉，西風歸雁，誰憐火線崎嶇，路途多難？

小惜倉猝道：“陛下，是安平長公主來了！”

好久，他黯然地笑了一笑，手掌悄悄覆到我平坦的小腹，撫了一撫，低聲道：“你好好養著罷！”

正不安地想著，她們很能夠將這事奉告蕭寶溶時，拓跋頊俄然喚我。

拓跋頊眼底閃過很鋒利的光芒，卻敏捷閉了眼，不讓人看清他的鋒利，隻是言語之間，已含了三分悲忿，“你還是隻要你的權勢麼？哪怕我承諾甚麼依你，你還是挑選你的權勢和你的三哥麼？哪怕……你最喜好的男人底子不是蕭寶溶？”

餘韻嫋嫋中，我聽到拓跋頊悄悄道：“我不逼你，但我不放棄。我等著你本身走回我身邊。”

她和小落本是我的親信侍女，和蕭寶溶相處得也多，此時見我難受，便也顧不得禮節了；而蕭寶溶平素也從不計算這些。

春去春不回，無處避秋意。鴛盟早成空，韶華更輕誤！

或許，本日已是最後一次放縱，乃至最後一次相見？

氣候日漸酷寒，我又身材不適，穿戴厚厚的衣袍，相偎相擁了那麼久，鬢髮更是狼藉不堪，實在已不是跳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