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春情染，香散舞衣涼（三）[第2頁/共4頁]

還未及刹下腳步，左手一緊，已被拓跋軻握到手中，緊緊包住，還是帶了我邁著他極富節拍的腳步向前行著。隻是他走的速率彷彿比之前慢了些，不然以他的人高腿長，我早該給他帶得氣喘籲籲了。

這時拓跋軻卻慢下了腳步，轉過甚來望我。

不明白這個殺人如麻的修羅，怎會向我說出如許的蜜語甘言來，配著他一貫的端肅神情，倒像是在慎重地向我承諾著甚麼。

可惜，她們的肝火還冇來得及發作，殿外丹墀上已傳來拓跋軻的叮嚀：“把重華殿和瓊芳閣的雲霧茶撤了，換獅口銀芽。”

我再不料他在如許的彼蒼白日下也能舒徐自如地說出如許的話，又羞又窘。轉而想起昨晚受媚藥勾引時的動情和火急，卻也無言以對，隻得顧擺佈而言他：“嗯……陛下把我手握得很疼。”

眼看他出了重華殿，我正鬆一口氣，預備從速回瓊芳閣沐浴時，忽聽拓跋軻揚聲道：“墨妃，隨朕去文德殿！”

可惜我實在不喜幸虧他跟前侷促的氛圍，何況那些宮人雖是拉遠了間隔，隱在恭敬神情背後的目光，已無時無刻不灼在我的後背，讓我極不安閒，隻想快快逃開。

不出不測埠看著幾個妃嬪都黑了臉，我暢快地喝著茶，感喟道：“同時綠茶，味道卻差得遠。這雲霧茶喝著實在勉強，我還是最喜好獅口銀芽，喝來澹泊甘美多了。”

我和眾妃嬪宮人一起離席，恭送他拜彆。

我冇有答覆他的話，紅了臉低下頭，不安地用指甲悄悄撓他的掌心，像任何一個吃驚不安的小女人。

我驚奇昂首，卻見拓跋軻還是那麼不緊不慢地前行著，固然著的不是皮靴，而是與冕冠相配的赤舄，行動間還是頓挫有力，矗立的身形妥當安閒，彷彿剛纔那撚了我耳垂的那隻手，底子與他無關。

拓跋軻還是那般淡淡的神情，又和眾宮妃談笑了幾句，管密已俯下身，低聲道：“陛下，時候不早，該去文德殿啦！”

驚詫放動手，盯著拓跋軻時，他已垂下頭來，若無其事地撚著左手的拇指與食指，神情泰然。

殿中妃嬪都在察看著我，明顯在揣摩我有冇有言外之意；而故意機小巧的，開端麵露喜色，認定我將她們比作不好喝的雲霧茶了。

便是拓跋軻唸了兄弟之情不肯傷害拓跋頊，如果能讓他放棄了立拓跋頊為北魏儲君的動機，也算是為我出了口氣了。

不明白。

他沉默半晌，用很溫和的力道重將我的手握住，牽了我沿著青石路麵緩緩走著，悠悠說道：“不過你要記著了，你已是朕的女人，今後你的內心，除了朕，再不準有第二個男人！”

我內心一跳，冷靜想縮回擊去，那裡縮得返來？

拓跋軻眸光愈見溫和，夏季陽光下那深而濃的碧藍，如漫漫放開的海水，要將我緩緩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