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君心疑，何日是歸期（二）[第3頁/共5頁]

嘟起了嘴，我不幸兮兮地嘀咕道：“陛下，我來了。”

渾身汗毛森但是豎，卻冇有預猜中的疼痛襲來。我惶然展開眼時，正看到敞亮而尖薄的劍尖，正穩穩地對著我咽喉之處，蛇信般蓄勢待發。

烏黑的幃幔飛舞之際，我模糊見到妝台前另有侍女在細細清算，迷惑問道：“他們在妝台上搜甚麼？弄得那麼亂？”

約莫也有好多年未曾有人敢如許和拓跋軻說話了，他執緊茶盞，狠狠地盯我，眼底冒著森怖的亮光，如地底深處幽幽吞吐的火焰，陰冷的深藍，卻有著熾熱的溫度，一旦湧出，瞬息間能將人焚為飛灰。

拓跋軻眼睛微眯，“瓊芳閣處所不小吧？這麼一會兒，你有細細查詢麼？”

“我哪曉得呢？左不過看我不紮眼了，想我死吧？何必尋那很多藉口來，一根白綾將我勒死了潔淨！”

“朕天然清楚，你是寶墨，齊明帝的女兒蕭寶墨。”

他蹲下身，抬起我的下頷，逼視著我，冷冷道：“你曉得也罷，不曉得也罷，有兩件事，朕現在就清楚明白地奉告你。第一件，蕭寶溶已經來到了青州。朕敬佩他救護親妹的勇氣，但不得不嘲笑他豪情用事的笨拙。第二件，朕不會放過南朝這位重高權重的王爺。如果朕不趁此機遇撤除他，朕就和他一樣蠢。現在，九弟正親率數千將士圍堵蕭寶溶。寶墨，你以為，憑藉蕭寶溶暗中帶入青州的數百騎，能和我們拓跋氏麾下的數千懦夫為敵嗎？”

當初從蕭寶溶那邊為她們求下了性命，再不知是對是錯。說不準甚麼時候，她們對北魏的誓死儘忠，會成為射向我的致命毒箭。

大齊，魏人，都不過是我心中風俗的稱呼，脫口說出時，並未感覺有甚不當，給拓跋軻特特地挑出一說，公然像是我實在表情的不經意透露，一時竟答不上來。

我無辜而利誘地順著劍尖，信賴地將目光滑向拓跋軻的麵龐，仿若認定了他隻是一時含混認錯了人，仿若看著我生射中最敬佩的神邸，天真得底子不明白他的劍尖隻要一吐，我瞬息間便會血濺當場，命喪鬼域。

最多，我這輩子都得陷在這裡，冇完冇了地持續著這類了無希冀的日子。

我哭泣地哭著，委曲地辯駁：“我冇有……我冇有。很疼……陛下，很疼……”

“早上？”拓跋軻坐下身來，不知是自嘲，還是在笑我，“真的，好好的麼？”

和拓跋軻應對這麼久，我也倦乏了，臥在衾被間歇息了好一會兒，昂首見輕羅等雖是一臉焦心，卻不敢細問，遂笑了一笑，道：“我冇事……便是我有事，也不會扳連著你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