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1）處罰（6）[第1頁/共3頁]

青凰聽聞凶信，哀思欲絕，她本想一怒之下殺進武當，殺上“陰陽潭”，把傅宸雪救出來，才抓到劍柄又想起傅宸雪的叮囑，她強忍哀思勸住風燕然，向“清微真人”說道：“宸雪活著便罷，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會用武當的血來祭奠他，然後再從‘抱月峰’上跳下去！”

清微真人駭出一身盜汗，他從“煙霞閣”出來後，直奔“抱月峰”。傳聞傅宸雪捱了一百“鐵脊杖”，奄奄一息又被扔進“陰陽潭”，風燕然兩眼血紅，嘶聲長嚎，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狼，頓時就要暴起，直接摘掉清微的頸上人頭。幸虧青凰脫手及時，製住風燕然，不然“抱月峰”上又是血濺三尺的場麵。

“傅宸雪死了？”籌辦分開武當的張宇承收到動靜，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像一頭暴怒的狂獅，兩眼血紅，額上青筋亂蹦，彷彿擇人慾噬。

莫慧兒承諾一聲，如飛而去，又如飛而回，嚎啕大哭：“紫嵐姐姐，傅宸雪……他死了……”

癲道人眼中閃現悲慘之色，說道：“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這不是傅宸雪的‘道’，也不是他想要的。他是大漠的蒼狼，寧肯戰死也不會伸直在狗窩裡；他是天上的雄鷹，寧肯命斷蒼穹也不會苟活於雞舍裡。成全他吧，讓他有莊嚴地死去，這是他的挑選，也是武當對他最後的尊敬！”

在妙真等人的儘力搶救下，紫嵐終究醒過來。她眼神板滯，眸子裡彷彿冇有涓滴的生機，對世人的扣問置若罔聞。稍頃，她漸漸從床上爬起來，赤足走到打扮台前坐下來，悄悄地看著鏡子中那張慘白失血的麵孔，半晌以後，她拿出梳仔細心梳理秀髮，又塗上口紅，點上胭脂，再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紫色的裙子換上，對著鏡子喃喃自語道：“宸雪，你不是讓我做你的新娘嗎？好吧，我明天就嫁給你……但是我連嫁奩都冇有呢，這件裙子是我最好的衣服，一向都捨不得穿……我明天就為你穿上吧，你說都雅嗎？”她提著裙襬，對著鏡子扭轉幾圈，收回“咯咯”的笑聲，笑聲剛停，又捂住臉失聲痛哭。

“傅宸雪死了……”不知誰喊了一聲，如同一塊大石投入湖水中，激起千層大浪，黑鴉鴉的人群頓時亂了套，哭聲震野。

清淵和幾位“清”字輩殿主上前，一起脫手，抬起傅宸雪，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外走。圍在“戒律院”內裡的武當弟子看到掌門親身帶人抬著傅宸雪走出來，都主動讓開一條道，讓他們從中間穿過。

“宸雪……”紫嵐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又一口血噴出去，重重跌倒，昏死疇昔。莫慧兒大聲哭嚎，“碧落殿”的女弟子們聞聲慧兒的哭聲都趕過來，七手八腳把紫嵐抬下山，送回“碧落殿”。

紫嵐望著鏡子裡的本身，哭得肝腸寸斷，天崩地裂。莫慧兒想上前勸止她，被妙真止住，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了她，除非她本身情願忘記統統。紫嵐哭一會兒，又大笑起來，笑得滿屋子的人毛骨悚然。紫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像是和戀人喁喁私語，滿臉柔情密意；一會兒又像是生離死彆，哀痛不能自抑；最後拿起一朵乾癟的小花插在頭上，癡癡地發楞。花是武當山裡常見的野薔薇，這朵花是傅宸雪當年分開武當時送給她的，她一向收藏在嫁妝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