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傳臚麵聖[第4頁/共10頁]

殿前又爆出數聲開朗的笑，輪椅上的那人伸手解下腰間的魚袋，那金色的魚袋置於一旁的書案上。

“靳南衣。”他隻是悄悄開口，接著站在他身後的謝相動了動，上前一步，從另一摞卷子中取出靳南衣的答卷。

殿中，陰寡月已開端自行研墨，待調好墨汁的濃度，他纔拿起宮賜墨玉狼毫，悄悄蘸墨，在草稿紙上試了試，他方昂首就見與璃王交頭接耳完的謝贇朝著左邊的側殿走去。

二人隻是瞧了一眼，並未行動。

他若想為天下之臣，又何必苦默算計，步步為營，一招一式之間又極有分寸，拿捏恰當？

卿泓嘴角微微上揚。這靳南衣究竟是為功名還是為了官祿？

渾厚的聲音垂死金殿，殿前燭火搖擺，一室透明，陰寡月就趴伏在那邊，嘴唇跟著彆人一起動著，大腦當中倒是驀地一片蒼茫的白，好久以後，才認識到來人不是皇上，是璃王……

“貢生們都就坐吧，不必拘束。”那溫潤的身後持續響起，“今科殿試由本王代皇上主持。”

卿泓自知他要問甚麼，靳南衣與陰寡月麵貌無差，當然這幾日他也加派了人手來查此事。

臣，為君之臣，亦非君之臣。

半晌，謝贇一身暗紅色的官服走進殿前來，他躬身施禮道：“回聖上，這是今科頭甲三人與二甲前七名的名冊。”

“是是是……。主子九爺我們快做飯吃，衛簿也餓了！”衛簿反應快忙應道。

紫藤園裡的人跪著接了旨。

陽光微微有些刺目，現在已是未時了。

大雍翰林院大學士與禮部尚書等人都在殿前繁忙著，丞相坐在璃王身邊，審卷的三日裡璃王自始至終未曾插過手。

“二甲遵循著從一至第七名次挨次先行訪問，至於頭甲三人，讓於思賢和歸冉先行見我，二人挨次隨便，將……靳南衣放在最後！”他說道，眸光一瞬陰鷙。

“回王爺，這是稟德十年三月軒城北路鄉試上交至禮部貢院的畫像，這份是本年才作的畫像，都是軒城貢院所畫。”那名禮部的官員輕聲解釋道。

好久，靛青色衣袍的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臣，的確為天下臣，而臣非君之臣。

這時候翰林院的大學士從殿進步殿，身後跟著的是四名翰林官員，他們與蕭楨相視一望，點點頭。

卿泓眉頭一皺，連著地上跪著的陰寡月麵色亦是一沉。

於思賢也擱下了筆，彷彿是長歎一口氣，安息了半晌，又拿起了筆。

卿泓凝著“靳南衣”緩緩的低下頭去，似有羞赧之色，就像很多第一目睹到他的貢生一樣，拘束當中帶著尊敬，也似一個初到都城、初進皇宮的學子該有的神采。

還問，他與她和好冇有？

卿泓愣了一瞬，隨即大笑起來：“這還是本王不是了，倒是本王將這名次一延再延期=，直至傳臚還不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