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牢頭豹哥[第1頁/共3頁]

豹哥聽了嗬嗬大笑，說那瑞祥老闆可虧大了，留下一個老乞丐當人質，不氣得他吐血纔怪。

監獄是座大染缸，人關在裡邊，功德學不到，好事倒學儘。江湖社會上，各種歪門正道，雜燴淫巧，嫖妓泡妞，騙術翻戲，都能在這兒聽到學到。號房裡有個老犯人講了個騙子的故事，那騙術之高超，的確令人歎爲觀止。

瑞祥老闆見青年公子一臉不豫，也幫著管家說，你們去吧去吧，老爺在這兒有我陪哩。

黃夢梁這才清楚，本來那幾天小命都差點丟了，本身竟一點不曉得，不由得摸摸腦袋，咧嘴笑笑，對豹哥說：“豹哥，那幾天一到早晨我就睡了，睡醒了就到天亮，啥事都冇有呀！哪來的鬼怪嘛。”模樣憨態可掬。

接下來就是定命量，還價還價。終究，那青年公子給了一個還算公道的代價買下這一多量杭州綢緞，把瑞祥的老闆樂得喜逐顏開。這但是瑞祥商行向來冇有過的一筆大買賣呀。前幾年的貨幣還是用的銀兩，這樁買賣算下來銀子就達數百兩之多。

豹哥是走南闖北的人，見多識廣，閱人無數，見黃夢梁一臉茫然，非常渾厚的樣兒，就知這少年絕非奸滑之徒，不由對他起了珍惜之意。就奉告黃夢梁，他這幾天住的牢房是如何回事，明天抬出來那死囚就是證據，鬼牢之說毫不是空穴來風。

實在，這豹哥的來源也非平常，他本是雲南十成萬大山中把持一方的草頭王，專營打家劫舍、攔路剪徑的活動。上個月，他路過縣城，喝醉了酒逛窯子，失手打死一名客人，被差人抓進了監獄。當今，他的部下正用錢去打通樞紐，欲把他從監獄裡弄去。

要把打死了人的犯人弄出監獄，得要時候，更要有款項。豹哥不急，他有的是時候，也不缺款項。恰好，黃夢梁出去了，並且對他尊敬信賴，忠厚地聽他報告江湖黑道上的奇聞軼事，讓豹哥又有了做大哥的感受。

豹哥纔不屑一顧同牢的其他犯人，全都是些雞鳴狗盜、翻牆采花之輩，豹哥才瞧他們不上眼。倒每日與黃夢梁談天說地，有酒一塊喝，有肉一起吃，直把他當親兄弟對待。成果，黃夢梁反而成了這號房的二牢頭。

青年公子終究開口問，白叟家你是不是姓張，叫張忠孝……青年公子身邊，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嘴裡“咦”地一聲，叫了起來：“大少爺，這不是離家多年的舅老爺嘛！我認得他，你看，他臉上另有顆黑痣哩！”

期間，黃夢梁也被提審過。提審前，豹哥早就教了他如何應對，說彆提那“蛇皮”之事，說了也冇人信。就一口咬定，那挑食鹽是鹽販存放在他家的，久了鹽販冇來取，就起了貪婪，纔將那挑食鹽拿去賣的。

那老乞丐年事不詳，估計起碼也有五六十的風景，麵前放一隻缺口碗，穿一身肮臟的百納衣，坐在石梯上，靠著牆，正眯著眼睛曬太陽。老乞丐在這討口已經有好長一段時候，四周的人家早已對他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