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道濟說災[第1頁/共3頁]

道濟和尚嘴裡塞著燻肉、螞蚱，臉上笑嘻嘻，口中卻含糊說道：“我說嘛，佛仙兩道皆如此正視你這小子，公然渾厚樸直，難怪那地藏王菩薩、張天師都把神通傳給你——好好，我也說話算話，十年不收南家的金盆。”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黃夢梁瞅身邊，瘋和尚已經不見蹤跡。扭頭一瞧，他仍然盤坐在蓮台，嘴角彷彿還掛著昨夜殘留的油漬，一付吃飽喝足心對勁足的模樣。隻是，這道濟和尚現在紋絲不動，仍然是一尊冇有生命的木雕泥胎。

道濟撕一塊燻肉，咬一截螞蚱，口中還意猶未儘地說:”真香！如果再有一壺酒就太好了。有肉無酒，實乃一大憾事——也罷，姑息吃算了，曉得你這小子忌酒……”

佛祖說哪有神仙把本身的衣缽送人的，他家有難是他家宿世欠下的債，須得著你道濟發善心——他白叟家平活力，就罰道濟在這三界當了個小地盤神。佛祖說好，罰他就當三界一百年的地盤，哪知碰到你這小子，承諾南家不還金盆，害得我在這三界再呆十年。

黃夢梁不明白，螞蚱這事他如何去清算，就就教道濟和尚。道濟和尚奉告他，這事挺難辦，隻因這場蝗災的泉源牽涉到三界縣城的官員。道濟和尚說，那三界縣的縣長就是蝗蟲的總根，他雖是人形，實在就一隻龐大的蝗蟲精。

這三界縣的縣長看起來人模人樣，道貌岸然，他肚子裡裝的滿是蝗蟲卵。自他來到三界縣，開初還說一些人話，辦一些人事，可到了他肚子的卵成熟了，他就本相畢露。到了夜晚，它複原成一隻龐大蝗蟲，飛到三界上空，撒出無數卵粒，化成蝗蟲為害百姓。到了白日，它又化成人形，裝模作樣地要三界的鄉紳富商出錢出糧，賑災佈施，成果十足都被它私吞。

等道濟和尚把嘴裡的肉嚥下脖子，黃夢梁才問他：“你不是都在大寺廟裡供著，如何跑到這個破廟子來當神仙？”

天一會就黑了下來。黃夢梁坐在火堆邊還在漸漸吃烙餅，嚼蝗蟲，撕燻肉，就聞聲那神龕上有了響動。抬眼一瞧，是那道濟和尚活了過來，正眼巴巴瞅他手上拿的吃食，一副流口水的饞相。

道濟和尚訕嘲笑道，竟然可貴地透暴露內疚狀況。他將那把破莆扇插在背上，從神龕上跳下來，來至黃夢梁麵前，吸著鼻翼，說道：“我那是跟你講客氣喲，我是擔憂你一會提及南家的事，我就要不返來我化緣的金盆了嘛，那是我的衣缽——這螞蚱真香，我如何就不曉得它能夠燒來吃？”

黃夢梁在那泥泥像前躬躬身子，拱手見禮，算是拜了道濟菩薩。然後，在廟子找了處潔淨地，將施禮從白花騾馬背上取下來放好，這纔想到今晚吃點啥。承擔裡另有一些羅大夫媳婦籌辦的烙餅燻肉之類，但得去找點柴火，撲滅篝火，烤烤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