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陰霾籠鎮[第2頁/共3頁]

“你是誰？為甚麼半夜來敲我們的教堂？”

祛正道人在夢中被道濟和尚數落一番，又遭天師一通怒斥，醒來不敢再貪功，找到管事的主持鄉紳，要他奉告工匠，道觀大殿中心神龕，塑造太祖師爺的聖像，日夜香火供奉。

記得渡口船埠不遠，就是昌隆茶社。幾年前，他來投奔豹哥就是住的昌隆茶社，昌隆茶社是豹哥安插在鎮子裡的眼線。豹哥此人固然對黃夢梁不錯，但是，此人過分殘暴暴虐，姦汙女人不說，竟連民氣肝都挖來吃，實在令黃夢梁深惡痛絕。你豹哥做匪賊也就罷了，可不無能那滅儘人道的事呀！

黃夢梁也用英語答覆：“我是位過路人，不是甚麼妖怪。到這裡來是因為找不到處所睡覺，這鎮上就你們教堂熟諳一點，你們這兒本來那位牧師查裡斯昂，是我的好朋友……”

歸正今晚既冇處所用飯，又冇處所睡覺，不如就去考證一下“叉死你娘”的話。當真如他所說，算他冇對好朋友扯謊話，倘若他吃了閉門羹，等見到了他，那就誠懇不客氣地臊他一頓。

人與騾馬、小黑一進門，牧師伸腦袋出去，賊樣的朝街兩邊望瞭望，便縮回脖子，倉猝將大門關上，恐怕黃夢梁身後跟來啥可駭的玩意。

“你不曉得，你必然是剛到吧——這黑岩山鎮出事了，出大事了！”

瞧那牧師一付神經兮兮的模樣，黃夢梁非常迷惑，就問他：“你在看啥？街上空蕩蕩的，一小我都冇有，哪來你說的妖怪嘛。”

一隻漏網的小妖翻不起浪。黃夢梁冇去管它，牽騾子帶狗，從那南門走了出去。

過了黑岩河，收了船錢，那梢公一篙杆將渡船撐離岸邊，就跟鬼攆來了似的，吃緊忙忙往對岸劃，留下黃夢梁和他的一騾一狗。

黃夢梁想，另有啥不得了的事，就把過路的人嚇得不敢夜晚在黑岩山鎮住？是得疇昔看看，這鎮子出了甚麼事？梢公見黃夢梁執意渡河，也不再勸說，歸正他收錢擺渡，要死要活並不管他的事。幾口扒完飯，上船撐稿搖槳，把黃夢梁連同騾子、小黑，一塊送過黑岩河。

撤除蝗蟲精，黃夢梁就從三界縣的南門走了。那南門守門的班頭，的確如西門的兵丁所說，此人最為可愛，心腸也黑，縣城其他幾處城門，收錢都是十文，他卻要更加收二十文。黃夢梁來到南門時，不知這兒出了甚麼事，圍著很多人在那觀瞧，那些守城門的兵丁“捐”也不收了，一個個滿臉恓惶。

工匠裡就有人見過黃夢梁，這就好辦。經他們的巧手塑造，倒把黃夢梁的模樣造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且黃夢梁的白花騾馬和大黑狗，亦被一併塑了出來。這兩畜牲好福分，跟著“黃大仙”竟然也平步青雲，再一次印證了那句，“一人得道，雞犬昇天”的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