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十裡荷塘[第1頁/共3頁]

這一人一馬一犬，走出栱桐樹林，穿過一片芭蕉野地，翻越兩座波折山崗，頂上的日頭垂垂西斜。當黃夢梁從一條山路繞過一道土坡時，前麵視界霍然開暢。朝前瞭望，土坡下一馬的碧綠翠色，平遙不斷，竟是一泓知名湖泊。

聽到叫聲，板屋出來三位女人。三位女人的服色各不不異，被稱著大姐的是身穿粉紅衣衫，叫三妹的是姹紫裙裾，且那四妹倒是一身淡青。板屋門扇敞開，泄漏出的燈光映照著幾位女人，光影中，幾位才子花枝招展，竟跟那荷塘的花蕾綻放一樣斑斕，倒把劃子上的黃夢梁瞧得迷了眼。

“大哥，天都黑儘了還趕路呀！是去難府嗎？”

這女人說的是泰語，跟他的義姐素娥講的是一種說話，黃夢梁能聽懂。

黃夢梁答道：“是呀，是去難府。從這到難府，另有多遠？”

美中不敷的是，約莫這湖泊地處荒郊野埠，無人挖藕采菱，成果讓那荷葉生得如傘蓋大，杆莖長得比人深，少了幾分情味風景，多了幾分野性曠涼。

上了這女人的劃子，船就往荷塘深處駛去。那匹白花騾馬下到荷塘，池水僅冇到它的大腿，跟著劃子走，公然不礙事。

“這位大哥說那裡話，行路旅途，哪有頂著屋瓦走的——既到這荷塘草舍，不消客氣，一宿一飯，戔戔小事，豈能收大哥錢資！彆再提了，再提就是小瞧我等姐妹。”

黃夢梁趕緊點頭，說：“嫣紅女人，我真的不善喝酒，一喝酒我就不能節製本身，怕在女人麵前失禮！”

偏舟在密擠的荷葉下，左拐右行，航了好一段水路，來到一座小島。小島名符實在，周遭不過兩畝，離水麵僅三尺，被四周那叢林般的高大荷葉諱飾，從湖泊岸上很難發明。島上搭了幾間板屋，板屋內閃亮著橘黃的燈光。

冇到小島，搖槳的黃衣女人就衝板屋大聲說道：“大姐，三妹四妹，我家來客了！”

粉紅大姐見到來客是位年青男人，笑盈盈開言道：“哦，是位大哥！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大哥，請到舍間安息。”

約莫是泰族女人生性就開暢風雅，還熱忱好客，黃夢梁想也未想，就承諾去她家借宿。就是瞧她的偏舟太小，載不了他的白花騾馬。女人說冇事，他跟這黑狗上船，騾馬能夠在水裡走，水不深，跟著劃子後邊渡水就行了。

對這荷塘的風景情味也好，曠涼野性也罷，黃夢梁纔沒故意機去賞識，他是在回想，這湖泊擋住來路，應當往左邊走，還是往右邊行？那通衢從山坡下來後，到這裡就分岔了，兩邊皆有徑。

聽這紅粉大姐之言，黃夢梁更是對這幾位女人刮目相看。那紅粉大姐自我先容，她叫嫣紅，二妹叫鶯黃，三妹叫紫雲，四妹叫葉青。她們的父母雙親早已過世，剩下四姊妹靠挖藕采菱捕魚為生，日子倒也過得平平平淡，衣食不愁，就是家裡貧乏男人，偶然做體力活時，不免有點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