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洋人牧師[第2頁/共3頁]

來到雜屋間，花癡女子緩慢翻開一大堆衣物雜貨，地上暴露塊木板。本來，這裡有個地窖。翻開木板，黑甕甕的地窖內竟傳出微小的嗟歎聲。救出來瞧，是位奄奄一息的老者。

黃夢梁靈機一動，思到有了這地窖，恰好用來裝屍身；同時也想到瞭如何措置這荒漠的賊窩。又對那老者說，這賊窩我剛纔搜出有很多財物，你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了歸去給你閨女治病，今後出門千萬要謹慎！

睡到半夜時分，一陣槍響驚醒了黃夢梁。是河岸邊船埠傳來的槍聲，響了冇幾下，就停歇了。黃夢梁睡得迷含混糊，對那槍響也不在乎，翻過身又進入夢境。實在，是這黃夢梁太冇江湖經曆，夜晚俄然響起槍聲，那就必然出了大事。

聽洋人先容，黃夢梁才知這兒是教堂，他是這教堂的牧師，叫甚麼查斯裡昂。查斯裡昂，這洋名是甚麼意義不懂，念起來好拗口，也記不牢。黃夢梁圖費事，乾脆按照諧音，把查斯裡昂念成了叉死你娘。

茶社老闆也冇說豹哥是乾啥的，但口氣對豹哥極是尊敬，這一點從他對黃夢梁的熱忱歡迎也能瞧出幾分端倪。老闆說，這房間有床也平靜，他如果累了就躺一會，到時有人會給他送飯來；覺著無聊，能夠去鎮上逛逛……總之，到了這就跟在家一樣，不消拘束。至於豹哥，他會來找小兄弟的，不急。

內裡有點像廟子的大堂，也供著菩薩，就是那菩薩是個本國人，掛在一個大十字架上，麵龐很痛苦，一點都冇有菩薩的那種慈愛。大堂也冇有供人膜拜的蒲團，倒像私塾書院，排著很多凳椅。

甚麼大事不大事，這與黃夢梁一點乾係也冇有，他睡得正苦澀，卻有人把他搖醒。他睜眼一瞧，先是愣了一下，頓時又鎮靜起來。他麵前站著一名腰間插雙槍的驃悍男人――不是豹哥是誰！

“我從四川來，是豹哥的兄弟。豹哥說來了就先到茶社找你。”

經扣問黃夢梁方曉得，這老者是黑岩河對岸的村民，個多月前，他領著閨女過江相親，跟黃夢梁一樣，走岔了門路，來到這座荒山小院。他父女倆就冇有黃夢梁榮幸，那天賊男人在家，將這老者扔進地窖，他閨女卻被糟蹋逼瘋。

與“叉死你娘”聊了大半晌，洋人又熱忱聘請黃夢梁留下用飯。黃夢梁感覺太打攪彆人了，就告彆回到茶社。

“哈羅！歡迎你到教堂觀光，願上帝保佑你！”

本來，那花癡女子固然癲，可內心深處還藏匿著一點腐敗，她拉著黃夢梁走，是想他幫她一把呀！

到了裡間，老闆親身為黃夢梁沏好一杯茶，又給他拿了瓜子花生紅棗以及混亂小食一大堆，才坐下來對黃夢梁說：“小兄弟，豹哥前不久返來時，就給我打了號召，說四川有個小兄弟不定甚麼時候來，來了就要好好接待――冇想到你明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