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湘省奇禍[第1頁/共6頁]

“爺爺……我來給你報仇了……你看到了嗎？……”

張芝棟冇有答覆，而是一頭闖進了她的屋子，取過她的兩件長衣披在肩上，便又衝出屋來，直奔後門而去。

在科學成風的乾國，大人物很輕易被妖魔化或崇高化。象曾伯函就曾被傳為蟒蛇精轉世，張芝棟則被傳為獼猴精投胎。傳說張芝棟的父親張瑛在川省仕進時，曾帶夫人遊峨眉山，傳聞山中有一隻百歲老猴，夫人獵奇要看，看後，老猴即奄然物化。因而有人附會，張芝棟，字相燾，名中有“洞”（偕音），字中有“桃”（偕音），再加上他小時候喜好吃棗栗，皆可左證他是獼猴精的化身。張芝棟短身長髯，體格與凡人無異，精力卻更加充分。他集杜詩為聯，或措置政事，竟然能做到十餘天目不交睫，這就苦了他的部屬，輪番值班，個個累得趴下，他卻氣定神閒，不露涓滴倦容和疲色。即便如此，如果準予二選一，張芝棟的僚屬倒甘願他事情，不肯他睡覺，因為一旦他睡著，則費事更大。

固然朝廷“大興洋務”的詔令已覆蓋天下多年，各地多架設了鐵路和電報線，但長沙城倒是電線東西奇缺，乃至當時動靜傳播極其困難，叛軍大至時，守軍各營不得號令，茫然不知所措，隻是亂放槍炮應敵。這班烏合之眾，不管上峰有無號令，為阻叛軍進城，竟然在城外放起火來。此時戍守長沙的軍隊固然不缺槍炮糧彈，然非論官兵都存有早日離開不平安地帶的衝突心機，城內的官兵驀地看到四周火起，民氣彷徨不已，不知所措，統帶周凱敏當即騎馬趕往巡撫衙門叨教，哪知到撫衙後，但見滿地紙屑雜物龐雜，統統人均已不知去處，獨一十數撫標兵士衙役在捆行李也籌辦逃脫，當然也問不出以是然來。他返回原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進退兩難，此時大火已經延燒至城頭，炮台彈藥庫為大火引燃爆炸，竟將城牆炸塌一處，周凱敏見狀長歎一聲，帶兵撤離，其他各處兵士不明以是，也點上了火，大火也就如此一轟而起。

對於張芝棟於兵變時棄城逃竄，湘人頗表不滿，於牆壁上寫著：“兵臨城下，撫軍鎮靜失措。烈焰沖天，全城儘成焦土”、“電報失靈，鑄成大錯。禍首禍首，推委卸責”、“三個頭顱一把火……”，可謂怨氣沖天，因張芝棟倖免於難，有人又在其室門後大書“謹慎火燭”四字，覺得諷刺之言。

“是啊！連恩師都給他氣病了。”林逸青想起了已經請病假的他的“欽命恩師”李高陽，不由得有些好笑。(未完待續。)

時至傍晚，不到半個時候，全部長沙府即全數墮入火海當中。及至半夜，林旭、楊深秀搶出湘省巡撫旗牌印信並藩庫存銀20萬兩，由撫標衛隊葛思齊等人護送退至五裡牌時，方纔碰到了張芝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