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白眉僧人[第1頁/共3頁]

五家傳授他《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惠能驀地大悟。五祖遂將衣缽傳他，並命他南行，以待機會。五祖送到江邊說：“我操船送你。”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不時勤打掃，勿使惹灰塵。”

淺顯進得庵來，便看到一人坐在一張蒲席之上。那是一個和尚，很老很老的和尚，麵色白淨，髯毛很長，白淨如雪。讓人詫異的是他的眉毛也很長，竟然也全數晶瑩純白。他雙手放在膝前，眼睛微閉，像是正在打坐，麵前卻放著一張古木棋盤，卻冇有棋子。淺顯出去，他彷彿冇有瞥見一樣，仍然端坐如前。

風雨冇法計算，風霜冇有斤兩，感情又感情又無從測量，這實在是一個極難答覆的題目。這真的是一個極難答覆的題目嗎？當一小我的心接受了風霜酷寒的時候，他的臉上又如何能夠另有春季？要一人小我的臉上寫滿滄桑和磨難，實在也很簡樸，隻要他的心曾經真愛過，曾接受過傷，就夠了。

達摩喝道：“將心拿來，吾為汝安！”

神光慧可豁然大悟。煩惱本空，罪業無體，識心寂滅，無妄圖動念處，是即正覺，就是佛道。若能會心，佛性當下開顯。厥後慧可成為二祖。

淺顯在山路山走著，腳步很慢，心若沉重，又如何走得輕巧？固然腳步很慢，可還是就要走到了絕頂。絕頂處，一座草菴映在了麵前。腳下的山路很陡很長，路的絕頂便是極高的山嶽，草菴便在山嶽之上。山嶽之下，雲霧環繞，山嶽之上，彷彿瑤池，草菴就在瑤池當中。草菴有門，卻冇有門板，門的兩側，各立一隻仙鶴，見有人來，展翅長鳴，卻並不飛起。

淺顯道，“冇有了 。”

這一條路上，現在正漸漸地走來了一小我，他固然還很年青，可臉上卻有著太多的風霜和淒楚。一小我要顛末多少風雨的洗滌，要接受多少嚴霜的磨礪，要曆經多少感情的折磨，才氣夠具有一張飽經滄桑的臉？

淺顯凝神思慮了一會兒，又道：“武功也是如此嗎？”

淺顯點了點頭，道：“多謝聖僧點化，弟子明白了。”

“施主錯了！”老衲微微一歎道，“無便是有，有便是無。施主看到的隻是老衲麵前的棋盤，卻冇有看到老衲心中的棋盤，心中如有棋盤，棋盤無處不在；心中若無棋盤，棋盤到處皆無，施主又如何曉得老衲心中有無棋盤？”

淺顯點了點頭。

老衲微微點頭，道：“下山去吧！”

五祖見了，曉得惠能已經見性。為恐其招忌，乃著人將偈拭去。然後到柴房拍門。問道：“米熟了冇有？”

老衲道：“請講！”

約莫過了兩盞茶工夫，那和尚的眼睛還是冇有展開，卻緩緩說道：“施主從那邊來？”

走在蜿蜒蕭瑟的山路山，淺顯的內心充滿了怠倦和苦痛。他並不是一個豪傑，一個頂天登時，甚麼事都拿得起放得下的豪傑，他隻是一個淺顯的人，並冇有甚麼太大的抱負，他隻是想和他的柔兒過一輩子平平平淡平安然安平安悄悄的餬口，和順的拜彆讓貳心如死灰，萬念俱滅。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冇有真愛過的人，又如何能體味獲得這類刻骨銘心的傷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