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一章 罪與苦，何時休？[第1頁/共3頁]

天罪城中的人，自稱罪族後嗣，乃是忠，英涿後嗣，枷鎖加身，乃是孝，統統的統統，源於英涿最後，至死不渝的忠。

世外，白骨築起的孤城中，破草亭下，兩隻要力的大手，重重擊在一起……

可宿命，就能必定有人一出世，便要負罪前行麼？

“這天罪城，自先祖以後，曆代城主，終其平生，都在等，等一個贖罪的機遇。”

“好茶，當真好茶！”牧龍讚歎間，又飲一小口，隻感覺這苦中，愈發有無窮滋味。

乃至在還未出身時，便被定了罪。

聞言，罪華年說道：“這茶，喚作‘天東龍膽’，自上古期間，便隻產於天東界關之地。”

有罪者無罪，無罪者反倒卻有罪……

“乾！”

忠於天子，忠於天朝，忠於乾坤，忠於六合萬靈！

他還是不敢說出半個罪字，不然知己難安。

他們的先人，曾經的天東守軍，用白骨築城，為了保護人間，但至死也未能回到人間。

牧龍笑道：“華年兄那裡話？”

不過，這等苦味，模糊間，卻能讓人精力抖擻，心中前所未有的腐敗，在極苦以後，又會有淡淡的回甘，雖不濃烈，卻非常逼真。

這一刻，牧龍雙目通紅，向罪華年伸脫手。

無儘光陰以來，天罪城中的人，大抵已然風俗了這等苦味吧，或許他們當中，有人畢生從何嘗過甜美滋味。

“神將英涿如果有罪，獨負罪於子孫後代。”

牧龍抬頭，將那龍膽茶灌入口中，縱無烈酒之辛辣，卻更加蕩氣迴腸。

牧龍大抵終究明白，為何他們喜好天東龍膽茶，那龍膽雖苦，但極苦以後，終歸會呈現回甘……他們的平生，卻不見得有。

“當初你我瀚海戈壁倉促一彆，第二年，我便分開人間，回到這天罪城了。”

所謂罪，是一份傳承，從天罪城的先祖開端，流淌在血液裡的，保護六合百姓的任務與擔負！

身為天罪城主，罪華年或許也風俗了，自從出世之日，身帶枷鎖，出世走一遭，枷鎖仍然加身。

“艱苦的環境，能夠磨練心性，培養真正的強者。”

“這茶，滋味無窮，人間難尋，本日喝到，是屬幸事，怎敢苛求其他？”

世外孤城，有受不儘的苦，代代相承，也是洗不清的罪。

罪華年道：“牧兄弟遠道而來，何如這天罪城瘠薄，不比人間繁華，也無甚好東西能夠接待，唯有這茶，牧兄弟喝的慣便好。”

牧龍向來都是脾氣中人，曉得這天罪城的來源，又在天罪城中，碰到曾經的故交，拯救仇人。

好久以後，他開口，問了一句：“何時，才氣了斷……”

“會有那麼一天，必然會有！”

昔日的英魂已逝於光陰灰塵，總不能讓他們的後代，也死守在如許一座孤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