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欺侮[第1頁/共2頁]

秦氏生著一張秀致的麵孔，即便被長年累月的艱苦餬口磋磨，仍舊不掩精美的五官。此時，秦氏摟緊了懷中的孩子，恨聲說道：“甚麼顧大人的血脈？他早已不認我們母子，又來搶我的寶兒做甚麼？”

約有十兩重的銀子砸在秦氏腳下，反射出的銀色光芒。一如當年，從馬背上飄落下來的那紙休書，也是這般刺目。一片癡心付錯人，兩行清淚不知何時流滴下來，秦氏淒然說道：“我照顧我兒子，不必他給我銀子！”

麵對秦氏的氣苦，為首的男人冇有涓滴顧恤，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走上前去捉她懷裡的小童：“你休得胡說八道！此童恰是我們顧大人之子，顧大性命我等帶其回京。”說罷，放緩聲音，暖和地對秦氏懷中的小童道：“公子，跟我們回京吧？京中有高頭大馬，有寬廣精美的院落，有兩人多高的石獅子，稀有不清的好吃的好玩的，另有你的父親，當今文華殿大學士，太子身邊第一人！”

“咕嚕――”寶兒的肚皮恰時響了起來，有些羞怯地垂下大大的眼睛，不再理睬男人，扭太小身子抓著秦氏的衣角，抬頭央道：“孃親，孃親，寶兒餓了，我們做飯吃吧？”

隻見她抱緊寶兒不放，男人落空最後的耐煩，轉頭朝前麵使了個眼色。前麵三人一齊走上來，鹵莽地分開秦氏和寶兒。突然分開溫軟的度量，寶兒心中不安，昂首瞥見孃親哭得淒厲，也不由掙紮起來：“孃親！放開孃親！”

低頭看著兒子懵懂的小臉，秦氏心中酸澀，摟住他道：“寶兒等一下，娘一會兒給你做飯吃。”昂首看著劈麵的男人，壓下心中氣苦，狠聲說道：“想要搶走寶兒，先從我的屍身上踩疇昔！”

蜿蜒翠綠的天珠山，連綿數十裡，環繞在雍都城北麵，構成一道天然的防備樊籬。一百多年前，大順朝的建國天子定都雍都城，從而後代子孫再不必擔憂腹背受敵。

為母則剛，為母則強，饒是秦氏身材肥胖，此時也給她生出急智，抬腳一踢，正中抓著她的男人的胯下。隻聽“嗷”的一聲，男人痛苦地蹲下去。彆的兩名男人見狀，不由麵孔猙獰，反手抽了秦氏一個嘴巴子：“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要！放開我的寶兒！你們不能搶走我的寶兒！”婦人沙啞而淒厲的聲音，驚飛了院裡桃樹苗上的麻雀，展開翅膀撲棱棱地飛走了。

“此子乃是我們顧大人的血脈，秦氏，你快快罷休，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破屋門前，高聳地立著四名身穿潔淨整齊棉布衣裳，麵龐白淨的中年男人，腰板筆挺，一絲農夫的滄桑都不見。四人呈弧線站立，圍住秦氏與她身邊的小童：“聽到冇有？快快罷休！”

“竟敢傷我們弟兄！你好大的膽量！”飛起一腳，踹在秦氏肚腹，將秦氏踹得飛了出去。秦氏身後便是破屋，這一下撞到牆壁上竟未收住，直直將牆壁撞出一個洞來！半截身子倒在牆壁那頭，半截身子軟趴趴地垂在牆外，冇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