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頁/共4頁]
第三日,大臣們紛繁效仿王述之,上朝乘車,下朝走路,可即便如此仍然是累得慌,回到府中點頭頓足:“太子殿下砍丞相的馬車何為,殃及池魚啊,哎呦……”
司馬嶸安閒一笑:“丞相儘管往人多之處走,顏麵掃地的究竟會是何人,過兩日便可見分曉。”
王述之聽得風趣,側頭朝司馬嶸打量一眼,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本來你長得好竟是我的功績?我如何不記得我何時生過你這般大的兒子?”
眾大臣擦擦額角乾笑,心中恍然:傻呀!上朝時天氣未明,坐著馬車來誰能看到!
“在陸府的這些年倒是查清楚了,不過八歲之前倒是一團謎,他年幼隨流民入吳郡,被賣到陸府,小人隻查出他本姓趙,乳名小郎,因戰亂顛沛流浪,家中父母已故,其他一概不知。”
大人們神采漲得比如豬肝,逃也似的奔回本身的府邸,第二日再無人敢乘車去上朝,可到了宮門口一看,王述之翻開簾子蕭灑萬千地從他家馬車高低來,不由目瞪口呆。
“諸位大人臨時忍耐幾日,秘聞此舉自成心圖。”王述之故作高深莫測,好言好語地將他們哄走了,一得清淨就轉頭看向司馬嶸,笑意深遠。
“以丞相的清名,屆時顏麵掃地的將會是諸位大臣。”
裴亮麵露慚愧:“部屬辦事不力。”
二人唱完了雙簧,四周的百姓早已從衝動變成讚歎敬佩,年青女子們猶躊躇豫地收起手中香囊,彷彿再多扔一個就要將他們累趴下來,最後隻好讓開一條道,滿眼不捨地目送他們分開。
王述之抬手扶額:“頭疼。”
“那是天然,丞相身邊的嘛!不然能長得這麼都雅?”
王述之微微眯眼,上回與陸溫敘話,便已發覺他彷彿對王遲並不對勁,現在看來,這此中恐怕有些淵源。
“大話連篇。”王述之勾起唇角,卻並未多問,隻將笏板往他手中一塞,搶先走了。
司馬嶸趁著人多之際開口:“丞相為民著想是美意,可您再如何節衣縮食都不能先把馬車給省了,您看朝中諸位大臣有哪位是不坐馬車的?”
“嗯。”王述之點點頭,“看來陸子修的確待他不薄,那陸太守呢?”
司馬嶸高低打量他一眼,見他神清氣爽,笑得又如此張狂,忽地有些無語:“丞相那裡疼?”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恍然大悟的讚歎聲。
王述之端倪伸展,與世人拱手道彆,悠哉悠哉地走到司馬嶸身側,拿笏板在他腦袋上敲了敲:“低著頭做甚麼?見不得人還是如何的?”
二人很快就被團團圍住,有施禮的,有打號召的,有上來就往他們手裡塞香帕的,熱忱難以抵擋,幾近寸步難行。
第二日,大臣們下朝後走出宮門,左看右看都冇看到丞相府的馬車,隻要一個埋著頭看不清麵孔的仆人在樹旁站著,不由大為驚奇,心想:莫非是丞相昨日丟了顏麵,本日乾脆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