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頁/共4頁]
王述之忽地俯身,靠近了看他:“遇著甚麼功德了?這麼歡暢?”
司馬善倉猝跟著坐在一旁,持續盯著他的臉瞧,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如何回事?”
王述之衝他招了招手,笑道:“方纔碰上吳大人了,我聞見他船上香味濃烈,便討了些酒菜過來,你嚐嚐。”
司馬嶸自嘲一笑,持續往前走,卻俄然聽到一聲熟諳的鳥鳴,眸底一亮,倉猝昂首朝發聲處望去。
“哈哈哈哈。”王述之收回目光,提起酒壺,“來,陪我喝一杯。”
司馬嶸走出裁縫鋪,想著王述之還在畫舫上,就冇急著歸去,這是他重生以來頭一回得自在,可貴有機遇伶仃出來,便忍不住決計放緩腳步,邊走邊打量這陌生的建康城。
王述之不疑有他,隻是定定地朝他看了一眼,笑容滿麵地揮揮快意:“去罷。”
“哎,無妨。”王述之擺擺手,又盯著他看了一眼,忍不住低聲笑起來,“我不過隨口一說,你既不會喝酒,該曉得陸公子說不出那番話纔是,還逞甚麼能?”
皇兄果然冇令他絕望。
司馬善長出一口氣,仰躺下去,盯著夜幕悄悄思考:如此默契,鐵定是二弟無疑,這可真是活見鬼了啊!
司馬嶸眼角緊了緊,心中頓時一片亮堂。
二人隻隔了一張矮幾,近得呼吸可聞,船艙內燭火幽幽,襯得王述之一對笑眸更加流光溢彩,司馬嶸忙垂眼。
王述之讓他這豪放的飲法驚得目瞪口呆,見他猛地咳嗽起來,倉猝放下酒壺,俯身在他背上拍了拍,哭笑不得:“你究竟會不會喝酒?”
司馬嶸道:“兄長如何肯定宮中那人並不是我?”
司馬嶸靠著車廂壁,不言不動,若不是眸底浮起一層水汽,恐怕還真瞧不出半點醉意。
好不輕易止了咳,緩了神采,司馬嶸明顯已經氣得咬牙切齒,麵上卻隻能忍著,躬聲道:“部屬失禮了,丞相恕罪。”
司馬善怔愣著出了半晌的神,此事的確怪誕,可活生生的人坐在麵前,由不得他不信。
“多謝丞相。”
“本來倒冇瞧出來,不過此次我提及新亭文會,那人竟一下子活過來似的,觀其神采舉止與你判若兩人,豈不有蹊蹺?”
翌日醒來,想起那杯酒,的確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又憶起昨晚被毀屍滅跡的信,趕緊攜著新衣去了王述之那邊,藉口說是衣裳嫌長了,送去鋪子裡再裁剪一番。
到了那邊一看,並無急事,陸子修也已早早分開。
“中舍人吳曾,上回讓你唬弄疇昔的那位。”
王述之見慣了他不卑不亢的模樣,倒是頭一回見他在本身麵前用飯,一件稀少平常事,竟感覺非常風趣,便興味盎然地盯著他看了好久,又見他泰然自處,便興味更濃了,含笑打趣道:“瞧著倒像是陸府出了位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