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頁/共4頁]

馬車內沉寂了半晌，司馬嶸想要坐起，卻發明後背的力道有些緊，心口也不由跟著收緊。

“大司馬久經疆場，寒冬擂鼓也曾有過，又豈是那麼輕易敗的？更何況現在秦海內鬨頗大，對兗州張勤的聲援怕是會有些對付。”

亭子裡聽壁的司馬嶸眼角抽了一下。

王述之朝他高低掃了一番，見他半絲積食的跡象都冇有，笑著點點頭：“嗯，去罷。”

司馬嶸嘴上應得快，可真正躺在榻上，卻隻感覺滿身生硬，心頭一片混亂，如何都冇法成眠。

王述之斜倚案幾，撐著額頭直直盯著他，悶笑不止。

“那丞相又為何禁止？”

司馬嶸藉著月色走出院中，也不知要往那裡去，便隨便轉了一圈，最後在臨湖的一座亭子裡坐下來，不過一小會兒的工夫，耳邊俄然傳來一陣竊保私語。

“極有能夠，不然好端端將屋頂敲壞了做甚麼？府中另有那麼多屋子能夠住人，丞相看都不看一眼，恰好要去王遲那邊。”

王述之斜睨司馬嶸一眼，見他開腔後便揣動手垂眉耷目扮樹樁，不由感覺好笑：“晏清句句在理，我天然要聽。更何況，庾氏雄師在南邊能打敗仗，到了北方卻比不得我們荊州將士，今冬深寒，叫他們北伐，吃點苦頭不是更好？待他們霸占不下，伯父再帶兵聲援，一來煞煞他們的威風，二來正趕上開春的好時候，豈不一舉兩得？”

司馬嶸麵色生硬，緊著頭皮靠疇昔，當真開端給他捋平身上的衣裳。

王述之打量他的神采，見他始終不看本身，忍不住低聲輕笑：“晏清，我身上的衣裳也皺了。”

那兩名仆人餘光正瞄著，麵色一喜，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喘口氣的工夫便跑了個冇影。

“對了，傳聞本日去幕府，丞相帶著王遲登高望遠，還將本身的衣裳披到他身上，丞相何時對人這麼好過？那疼惜的模樣，將旁人都看呆了。”

王述之彷彿並無不悅，含笑斥道：“大半夜不睡，管那麼多閒事！再讓我聞聲你們背後亂嚼舌根，下回就將你們舌頭拔了下酒吃！”

另一人小聲道：“我也瞧出來了，你說，丞相會不會是相中了王遲？”

王述之見他直直看著本身，俄然想起那晚拂過指尖的青絲，心底某處似被撥了一根弦，呼吸微頓，便抬手朝他臉側伸過來。

司馬嶸眨眨眼，略有些不安閒地收回目光。

“秦王豈是那麼好對於的？即便庾大將軍幸運勝了，伯父也能夠趁機發起持續北伐，到當時庾氏雄師已經人疲馬乏，重擔天然還是落在伯父的肩頭。”

“不必，睡得著。”

司馬嶸：“……”

“你不來給我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