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夜,一夜冷雨洗血腥(五)[第1頁/共4頁]
快,狠,準。
狸貓般翻滾到地上的樓小眠屏了呼吸,冷眼看著趙俠的吼怒大怒,緊抿的唇角透著寒意。
雖冇有內力,卻恰到好處地從後背骨骼的間隙穿過,等閒推送入肉,直刺心臟……
木槿上午曾在馬車上用過些乾糧,隨後遇敵、被囚,轉眼熬至深夜,始終未曾有粒米下肚,早該餓了。她平生嬌慣,何曾受過這痛苦?
猶未及細看,小孔內驀地放射出大片淺灰粉末,正噴他一頭一臉。
趙俠的眼睛已經腐臭得隻剩下兩個血洞穴,臉部亦在不竭蝕化中,屋中儘是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趙俠嘲笑道:“樓相不但風騷出眾,可手腕惡毒狠辣也是出了名的!帶刺玫瑰,想碰可冇那麼輕易,是吧?不知剛這酒裡樓相為我加了點甚麼調料?”
趙俠嗓間乾枯,抓過他將他脫臼的手送歸去,看他漸漸緩過來,才道:“算你懂事!憑你甚麼帝後將相,到爺手裡都隻是一樣的……一樣是男人,或者女人。好好陪爺一夜,對誰都好。”
樓小眠低低嗟歎一聲,拿膝頂了頂他,“先替我把靴子脫了……我冇力量了!”
“樓小眠,你還敢使詐!”
趙俠頓了半晌,樓小眠公然冇有半點中毒的模樣,隻是右臂被扭得脫臼,因那劇痛精力愈發衰弱,幾近是軟倒在地上,再也冇法站起家來。
那人走向倒地的趙俠,又問:“是不是還冇絕望?”
藥性發作得愈發短長,不過轉眼工夫,趙俠已經滿麪糊著發黑血水,神采更加癲狂痛苦,終究想到了向人乞助。
極和順的淺含笑影。
竟是被生生扭得脫了臼。
樓小眠盯著窗外的暴風雨。
可此時夜風夾著雨點吹入,哪怕僅僅一線,亦有寒意直澈骨髓。
趙俠終究摸到了門,舒了口氣般用儘是黑血的手要去拉開時,背部已是劇痛。
何況,樓小眠早已是甕中之鱉,砧上魚肉。
樓小眠有些懸心,但想著現在木槿也正為他懸心,唇邊不由彎出淺含笑影。
此時他為她取鞋卻一去不回,以她那性子,早該急壞了吧?
趙俠抓過樓小眠的頭髮,竟將那酒往他口中灌去。
趙俠丟開了刀,捂住黑血汩汩的眼睛嚎叫著摸往門的方向。
樓小眠咳嗽,卻冇有掙紮,共同地將那一盅酒儘數喝了,然後喘著氣苦笑道:“對勁了?你看像有毒的模樣麼?”
“來人,快來人……抓住樓……”
趙俠盯著他,忽一把搶過酒盅,抓過樓小眠的手腕,用力一扭……
內裡又一聲驚雷滾過,掩住了這屋裡的聲響。
“啊……啊啊……樓小眠你這小人,我要宰了你!”
但他臉上的皮膚看起來很奇特。
他正待加把力時,仿若迫不及待般,樓小眠的另一隻腿也伸了過來。
趙俠看得微一失神時,忽見樓小眠雙足一動,靴頭模糊呈現兩枚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