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宮遠,空留月影照青梅(四)[第1頁/共2頁]
她判定地轉移了話題:“墨兒現在不再又黑又瘦了吧?”
她忙笑道:“那是天然。五哥一貫最疼我。”
木槿不覺緋紅了臉,忸捏地嬌喚道:“五哥!”
想起父皇蕭灑自傲的模樣,木槿不覺發笑,“傳聞父皇歸去後還是飲食起居,上朝理事也井井有條,我本來還想著是使臣怕我擔憂,用心這麼說著欣喜我呢!看來是有了孫兒,終究看開了母後離世之事!”
氣度雖已放開,到底另有些吃了生梅子般的酸溜溜的感受。
木槿心頭劇震,呆呆地看著蕭以靖,眼底笑意早已凝固,手足亦是一陣陣地發涼。
蕭以靖盯著杯盞裡搖擺不定的茶葉,輕緩道:“你若幫他,我便幫你。”
不就說她舞刀弄槍不敷溫良麼……
蕭以靖以遠親皇族入嗣國主,太子之位無可擺盪。
“他叫……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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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墨兒,蕭墨。本來隻是千瑤隨口取的奶名,聽著過分平常。但喚得慣了,倒也感覺不錯。”
木槿倒也從未曾細想過這題目,聞然瞠然半晌,才道:“他雖順利繼位,可你瞧著宮中太後,朝中權臣,哪個是費心的?母後隻這麼一個孩兒,父皇臨終又再三叮嚀我好好幫手他,恰好思顏還不得不顧忌哺育之情、親戚之誼,我再不費些心機幫他,莫非由著那些人野心勃勃,想著改了這大吳江山的姓氏?”
當年蕭尋便曾被叔父慶王逼得尋求吳帝支撐,以求娶吳國公主為代價安定本身職位,最後還是未能免除兵戎相見,叔侄相殘。
蕭以靖眸光頓黯,“木槿,你以為父皇能看得開嗎?”
即便未曾有過那段如有若無若隱若現的含混情素,她仍然是他捧於掌心的mm,他們仍然是她欽慕依靠的哥哥。
蕭以靖唇角彎過可貴柔嫩的弧度,“前兒千瑤有信來,說墨兒已經會喚孃親了。小小嬰孩發展得最快,一天一個模樣,等我歸去時,約莫將近認不出他了吧?”
木槿一怔,“五哥,莫非……”
他緩緩道:“看來吳宮固然險惡,倒還未曾影響你與皇上的豪情。若依你的性子,他真招惹了你,十六匹馬都彆想拉你轉頭,又怎會隻當作平常的鬧彆扭?”
木槿甚少想到鄭千瑤,聽他這麼說,才覺出蕭以靖的這位太子妃也不輕易。
蕭以靖暖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心頭卻有甚麼東西一點點地淹冇下去,――如他所願地一點點淹冇下去,直到被埋葬得完整不見蹤跡。
蕭以靖看著她饒有興趣的麵龐,輕笑道:“千瑤取這名字時,約莫冇想到那麼多。那陣子我不放心身在北狄的父皇、母後,經常在北疆巡查刺探,隨後母後歸天……她在蜀都擔憂繁忙,成果生出來的娃兒又瘦又黑,越性便喚他墨兒了!”
蕭以靖凝注著她,“我一向留在吳都,蜀國無人主持,父皇便不得不親身費心朝政之事。我也叮嚀了千瑤多多帶墨兒伴隨父皇。我隻盼他分了心神,日子久了,內心的傷鬱便能少些。木槿,我們已經落空了母後,我不想再落空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