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衣涼,花顏逝去釵盟遠(二)[第2頁/共2頁]
既然花解語都能與她和解,木槿又何必苦苦記恨此事?轉頭也讓許從悅記恨上了,豈不大大糟糕?
木槿固然金尊玉貴長大,但早在太子府裝呆賣傻時便已見慣情麵冷暖,現在一見這情狀便明白了。
吉太妃立時覺悟,“不錯,天然會該先為太後賀壽。”
吉太妃忙道:“皇後,這大暑天的,我倒是喜好喝涼茶。這喝著……便很好,很好。”
她失神般定定看著門外,不知是不是盼著許從悅俄然呈現在門口。
為了季子儲存,她還不得不強顏歡笑,媚事仇敵,由著那一樹梨花壓海棠,內心的慘痛便可想而知。
木槿惻然,對她便再也抱怨不起來,遂和顏悅色地安撫幾句,又將話頭轉到樂律上。
堂堂一太妃能混到靠一個名分都冇有的寒微女子來庇護,聽到許從動聽中,不知該如何心傷痛恨。
吉太妃獲咎帝後,與她靠近的雍王被逼去了陳州,更調來的宮人對這位新仆人天然懶惰,出了這宮更是大家避如蛇蠍,恐怕與她靠近了,會成為下一個不利鬼。
她低頭喝茶,卻半吞半吐道:“想想太妃這一世,說來也極不幸。自幼喪母,繼母諸多磨挫,少時都未曾有過甚麼好日子。好輕易碰到個合情合意的夫婿,恰好因她那副麵貌惹來殺身之禍,連兒子都險險不保……”
“太妃放心,我轉頭必叫王達查問此事。何況雍王也返來了,今後後應當無人敢再讓太妃受委曲。”
她暗自感喟一聲,向花解語笑道:“既然曉得解語女人曉得她們踩高就低,何不遣人過來奉告我?從悅與我起初在宮外共過磨難,他在乎的人,我豈會坐視不睬?”
花解語麵龐便飛上紅霞,愈發嬌媚動聽。
吉太妃的確隻是個不幸女子,有力竄改運氣,便極力順服運氣,憑藉她眼中最強大的人物,以求本身的平生安然,愛子的一世尊榮……
花解語便貓兒般明麗而笑,“皇後這情意,隻要這宮裡的人聽清楚了,想來就無人敢驕易吉太妃了!”
吉太妃垂著眉眼乾澀地陪笑道:“也不算驕易。真敢驕易了,便是我不說,解語也會說,誰敢缺我甚麼?”
想來當年多數是景和帝殺子奪媳,乃至連許從悅這個長孫都冇籌算留著。
此事本因吉太妃“捉姦”引發,隻是受害人由木槿變作了花解語。
吉太妃聞言便鬆了口氣,眼底卻已有淚意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