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衣涼,花顏逝去釵盟遠(一)[第1頁/共2頁]
這等風情入骨,即便木槿見慣了吳蜀兩國的絕色姝麗,也覺美得驚心動魄,世所罕見。
她的麵貌兼具豔美與清爽兩種分歧的氣韻,極是動聽。可惜她的肌.膚鬆馳,眼角唇邊有了不淺的皺紋,不戴簪珥的鬢髮間更有星星白斑,如一幅因被人歹意作弄而破壞的驚世畫作。
木槿徑去了安福宮看望花解語。
這個曾經狐媚過父子兩代人的女子,雖已不再年青,卻仍然舞姿曼妙,含蓄綽約。不過平常的白衣藍裙,她竟也能舞得羅衣從風,素袖如虹,清婉風騷之狀,令人見之忘俗。
年青女子度量箜篌隨便坐於廊下茵席上,纖纖十指翠綠如玉,幽幽挑逗於琴絃。因國孝在身,她穿戴素白衫子,卻繫了條淺紫長裙。輕風習習下,她的衣帶飄蕩如雲,瑰麗卻不失清逸,襯著那端倪如畫,似愁非愁,媚婉慵懶得不似人間統統。
明姑姑躡了手腳隨在她身後,然後也驚住了,“咦,竟然是……”
木槿頓在一叢蜀葵旁,卻見那花朵粉紫妖嬈,節節而上,巨大奪目,卻完整壓不過麵前一老一少兩名女子明麗的身影。
吉太妃忙陪了笑容,倉促引她進屋。
聽得她們一曲結束,明姑姑才悄悄地咳了一聲。
對著這二位,她感覺本身得退化一下,退化到一年前裝呆賣傻的狀況對付著最好。
她的宮人雖被更調很多,但她的品階在那邊,奉養的職員總數並未減少,吃穿用度更未淘汰,可此時空落落的,就隻她們二人在,再不曉得那些宮人那裡去了。
木槿早知花解語擅彈箜篌,一聽便知是花解語在彈。但聽這聲音完整不似花解語的嬌媚聲線,清澈裡帶著苦楚,苦楚裡蘊著絕望。
木槿淺笑著行了一禮,“吉太妃萬安!”
..
木槿將隨行的顧湃、織布留在宮外,徑帶了明姑姑踏了出來,耳邊傳飄來女子如泣如訴的吟唱:“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另有涯,相思渺無畔。”
因許從悅一向在外,木槿擔憂花解語無依無靠,在雍王府邸會受人嘲弄,待樓小眠病勢略痊回府,仍然將花解語留在安福宮內,便利本身就近照顧。
現在,仍然是這小我,仍然是這個眼神,卻不再是對她。
何況又算是許從悅的妾,又是樓小眠賞識的樂律妙手,不管如何她也該青睞有加。
待幾人坐定,才見宮女慌裡鎮靜地過來奉茶。木槿端過茶盞,才覺那茶水竟是涼的。
她不想讓本身假得噁心,想來那二位對著她保持笑容或淚眼必然也吃力,因而為了你好我好大師好,她隻能尋個藉口金蟬脫殼,讓她們鬆快鬆快,也讓本身鬆快鬆快。
她的眼底浮上淚光,卻咬著唇忍住,連腳下也非常地安穩。
慕容雪固然對新任皇後不吝讚譽,嘉獎有加,但木槿實在分不出慕容雪笑容的真假,就像分不出慕容依依眼淚的真假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