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遊,君若無情我便休(四)[第1頁/共2頁]
她轉頭叮嚀道:“明姑姑,瞧瞧我們小廚房裡另有茶點冇,從速清算過來,太子隻怕餓了!”
臥房裡紅燭高照,正映著在書案前不急不緩練著字的女子,以及她中間焦灼得坐立不安的明姑姑。
見許思顏久久未曾返來,她還盼著木槿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或者越性照搬狐媚子那套,捧個心蹙個眉裝個病,先把人哄返來再說。
許思顏聽她聲音清越動聽,卻口口聲聲太子太子,便覺刺耳;她嘴角也掛著笑容,但那兩丸黑水銀般的敞亮眸子冉冉轉動之際,似底子冇正眼瞧過他,更叫他滿心不安閒。
許思顏看向天氣,“現在甚麼時候?”
“鷦鷯巢於深林,不過一枝;偃鼠飲河,不過滿腹。”
沈南霜隨在身後,惴惴道:“這天還冇亮呢,要不要乾脆再等半個時候,待天亮再歸去?表裡門都關了,如許鬨騰起來,恐怕累得慕容府高低不得溫馨。”
再如何著木槿是皇上疼惜的太子妃,現在又和太子魚水歡洽,相互正新奇著呢,不管如何比嬌弱了九年的慕容家大蜜斯有吸引力吧?
秋水道:“在臥房,在……等著太子返來呢!”
“見過太子!”
成諭怔住,“現在?”
再看上麵倒是《莊子》的《列禦寇》,“巧者勞而知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遨遊,泛若不繫之舟,虛而遨遊者也。”“吾以六合為棺槨,以日月為連璧,星鬥為珠璣,萬物為送賷。吾葬具豈不備邪?”
低眸瞧她正寫的,是一篇《清閒遊》,“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裡,去以六月息者也”。
都城內夜間素有宵禁,五更三點敲響晨鐘才氣弛禁,許人在各處首要街道行走。但許思顏命人持了太子的名貼先去沿路關防撤了柵欄,遂能一起疾馬奔回太子府。
許思顏笑著讓明姑姑免禮,走至木槿跟前,柔聲問道:“在做甚麼呢,這時候還不睡?”
許思顏已瞧得皺眉。
許思顏皺眉道:“太妃和他們家郡主都病著,他們還想安生?”
許思顏吸了口氣,忙道:“快,立即回府!”
見許思顏返來,明姑姑眼睛頓時一亮,但看一眼仍然在書案前寫字的木槿,那點亮色都褪了下去。
“現在!柝”
沈南霜便不敢再出聲。
許思顏自發峻厲了些,忙放緩了腔調,柔聲道:“兩個時候前太子妃遣人過來傳話,原該稟我纔是。太子妃率性得緊,既說了等我,必然會等我。隻怕……這時候還在等著吧?”
“明姑姑辛苦了!”
“凡民氣險於山川,難於知天。”
這些日子他與木槿朝夕相處,大抵已曉得她的脾氣,絕非那些愛好詩詞文賦的才女,連看書也多看史乘兵法。
茶水涼了,明姑姑已換了好幾次熱的,但木槿始終未曾再喝上一口,隻是溫馨地寫著她的字,靜得讓她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