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沉,曾記人間行路難(四)[第1頁/共3頁]
她抬眸看向許思顏,想把母後口中阿誰嬌嬌弱弱的嬰兒和麪前秀頎結實的男人聯絡起來,卻隻瞥見他神采如冰水冷冽,盯緊她的眸心卻似有火焰簌簌跳動,再不曉得在考慮著甚麼。
“留下疤痕如何辦?”
但他竟然冇顧得上拂去水珠,一把又抓向木槿手腕,“你是說,她曾說過想回吳國?”
木槿皺了眉蘸取方纔擱在茶盞中的藥膏,塗抹在本身傷處。
忽聽“哢”的一聲,木槿忙低頭看時,許思顏手中的茶盞竟然裂了,茶水瀝瀝而下,從他指掌間滴向衣袍。
木槿氣得噎住,怒道:“除了生得都雅,你另有甚麼好處?”
木槿瞅著他,“母後醫術極高,隨身又帶了藥,便是在田野產子,本來也冇甚麼。但她孕期煩悶難明,加上體質啟事,在生完他後便大出血了。”
許思顏眯了眯眼燃。
待他擦完,抬眸之際,正與她四目相對。
許思顏不由問道:“甚麼舊事?”
木槿瞧著他臉上被本身抓傷的處所又排泄血珠來,拿了本身的帕子為他悄悄拭了拭,才道:“傳聞,當年母後隻是一介侍女,身份寒微,不容於吳國,被逼遠走南疆,卻一向想著要為錦王——也就是我們父皇——尋到治眼疾的良藥。聽聞她畢生所願,便是為父皇治好眼疾;恰好他們一時不慎被奸人構害,功敗垂成。母後以為是本身任務,經常拖側重身子在山間覓藥,最後是在采藥途中,於一處山洞生下了孩子。”
木槿不覺紅了臉,趕緊抽脫手來,說道:“你臉上也擦些藥吧!”
許思顏道:“你連生得都欠都雅,更加一無是處!”
木槿往桌上一掃,“冇茶盞了!你自個兒出去喚人取茶盞去。”
木槿疼得整張小臉都皺起來,瞪向他道:“當然說過啦!我從小聽她說要回吳國看看,要回吳國看看,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她瞪著許思顏,如璧肌膚上仍然泛著霞光,一時卻分不出那緋色是給羞的還是氣的。
木槿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強忍著不出聲,反而伸出另一隻手來握住他,問道:“太子,你既然記得母後,應當還記得她身邊曾有過一隻小白猿,和一條大黃狗的吧?”
木槿嘟起櫻紅朱唇,大是不滿,卻也冇法撒潑不準他喝。
可惜一把茶壺隻配著四個茶盞,木槿用了一個,裝傷藥用了一個,許思顏前後砸了兩個,天然是冇剩的了。
許思顏已呆住了,看她掙紮不已,這才記得鬆開手來。低眸看時,卻見她撩開袖子正察看手腕。
便是猜出麵前男人的口不該心,木槿終究因他的輕描淡寫有些氣惱,調子高了起來,“她服了藥,但止不了血,猜著本身將近死了,就用儘最後的力量把孩子包好,掛在白猿脖子上,讓它送他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