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朧明,至親至疏至深情(五)[第1頁/共3頁]
孟緋期一向冇有呈現,但從許思顏與樓小眠的扳談中,木槿已傳聞前兒刺客之事,應與朝中某位親王有關。
木槿正要伸謝去接時,樓小眠彷彿聽得入迷,手中茶盅成心偶然地錯了開去,再鬆開時茶盅已經順著她的臂膀摔落。木槿的驚叫聲裡,茶水已淋漓了她半幅衣袖。
轉頭看向樓小眠時,樓小眠卻已避諱地轉過甚隻看向窗外,並不去看木槿裸.露的肌.膚。
“她說……她說會等我返來一起吃個午餐再走,可一轉頭便跑得無影無蹤;她說很快返來看我,但她……已經一去十七年,連封家書都未曾給過我。彷彿……我向來與她無關!”
木槿忙道:“冇事,這隻是胎記。我盅裡原就有些涼茶,那茶還真燙不了我!”
“騙你?”
他搭著樓小眠肩膀往房間走去,聲音垂垂降落得讓人聽不清楚,“你曉得麼,那一年,父皇跟我說,他留不住她了,讓我幫他留住她……我從冇看到父親那樣驚駭又啞忍的神情……可惜我也留不住呀,都留不住……”
他上前欲脫手為她挽袖子,又遲疑著頓住。
他與許思顏交誼深厚,又坦承與木槿以琴會友,故而許思顏安排二人同車而行,一起既可相互照顧,也免得再多一輛馬車來惹人眼目,——畢竟以樓小眠和木槿的高貴,平常馬車隻怕坐不來,如現在這般表麵陳腐不惹眼、內裡廣大溫馨的馬車一時也不易再改裝出第二輛來。
樓小眠扶了他走著,點頭道:“曉得了,木槿就是個不利丫頭,奉上門來讓你遷怒了!喂,喂,你手往那裡摸?你不要名節了,我還籌算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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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顏柔聲道:“從悅,阿誰喪門星你惹不起。看看,你才一碰到她便前所未有的不利,再讓她跟著你,指不定還會鬨出甚麼亂子來。”
木槿道:“彷彿也不是很燙……”
許思顏忙細心瞧了瞧,才放下心來,說道:“這胎記倒像一朵木槿花,醜醜的,怎不長在臉上呢?那才更叫名副實在!”
他如許說著時,已看到臂上殷紅如珠的守宮砂,不覺一怔。
而許思顏已撩開她袖子,暴露藕段似的胳膊,先一眼看到那道紅痕,便道:“公然燙著了!我去叫人尋藥。”
木槿道:“我才未曾讓明姑姑告狀呢!我的嫁奩便夠我十輩子吃穿不愁了,難不成我的鳳儀院會缺人缺東西不成?旁人再不殷勤,也不會讓我不痛快。”
可再如何說,他與木槿男女有彆,放著她名正言順的夫婿有中間,再冇有他一個外人去檢察她傷勢的事理。木槿給燙了一燙,卻也手忙腳亂。
一廂這般說著,一廂也隻能起家趿了鞋,將那滿地的公文一一撿起,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