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往事，榮辱塵中無了年（二）[第2頁/共2頁]

一曲《逢春》，朝氣昂然，明麗跳脫，瞬息在弦間漾開，宛轉於禪房靜室間，然後盪出窗扇，遊絲般輕巧地飄出。

樓小眠道：“這個小冇知己的，約莫隻顧跟皇上親親我我罷，那裡還想獲得我？”

樓小眠一身素色寢衣，悄悄地臥於衾被間，闔著眼睛聽著琴。雖撿回條小命，但他比先前愈發瘦得短長，剪影般削薄。

她清咳一聲，轉頭看向花解語，“解語女人剋日在宮中住得可風俗？”

聽而忘俗，聞而忘憂。即便放在佛門，這琴音亦是調和適合的。

木槿深感樓小眠某些時候臉皮之厚堪與她的大狼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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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小眠聽得她話語衝了，終究驚奇，“你這表情還彈得起琴來？”

待繚繚琴音垂垂止歇，他才歎道：“你還是歸去彈你的箜篌吧！這琴藝……比皇後的還差得遠！”

木槿怔了怔，“樓大哥……”

這才懶懶展開眼來。

樂壽堂及安福宮等太妃、太嬪們所住之處仍然有禁衛軍防備，所行之處再不見半個宮女寺人走動，愈發蕭瑟到淒惶。

樓小眠“咦”了一聲，唇角頓時挑起，“這支倒有進益，何時學來？”

木槿含笑扶住花解語，表示她免禮退開，本身走到琴案邊，略一凝神，指尖已搭向絲絃。

一曲結束，木槿才滿足地淺笑著，悄悄在陳腐的桐木琴身上撫觸，然後看向樓小眠。

樓小眠聽得她再喚，這纔回過神來，忙放動手來，勉強坐起，笑道：“嗯，聽住了！”

宮中的比丘尼公然洞悉世事，與眾分歧。

這日木槿聽聞樓小眠大有好轉，自是欣喜，忙令人預備補品，又挑了幾株極大的人蔘和茯苓，一併帶了疇昔瞧他。

他頗是難過地歎了一聲，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支起，悄悄按在額際，都雅的眉已微微蹙起。

但她夙來極敬樓小眠，這回樓小眠又為她重傷，全了她的申明，救了她的性命，更是感激之極，便再不肯向對待許思顏一樣辯駁調侃。

明姑姑皺眉道：“這是誰呢，這時候操琴……”

“樓大哥，我還是冇知己的麼？”

平和暖和如煦陽般的琴音緩緩在靜室間滑過。

無疑這位公子爺心高氣傲，極難奉侍……

樓小眠按在太陽穴上的手不覺放下，漸漸地支於頭部，側臥著看她彈奏。

..

她本就恭敬他，現在目睹他捨命救了本身，更是感激，遂道：“不過是練練手罷了，又非喝酒作樂，也無妨事。隘”

花解語那如水眸光便又幽黑了些，微慍道：“吳都樂律妙手多得很，並非樓相一人，想學還不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