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蒹葭脈脈河漢清（四）[第3頁/共3頁]

“倒不愛看雍王家的歌舞，卻愛這裡平靜，感覺跑這邊買兩間茅舍一葉小舟當個漁夫，可當甚麼貴爵將相安閒多了。雍王傳聞，便開打趣送了我這葉小舟讓我打漁，說是和這裡的漁夫一吊錢買的。野渡無人舟自橫，倒是美意境。可惜俗人畢竟儲存於俗世，我究竟能來幾次？客歲春季過來看了一回殘荷紅楓，便扔在這邊偏僻之處了。剛叫鄭倉過來瞧了一眼，約莫有著官家的標記，竟然還在，正便利我們用來藏身。”

滿天繁星落入黑眸，不複本來清寂淡然，倒似有模糊的火光在其間騰躍。

“你可記得前年你小產前我們去找你，就曾提過想約你來醉霞湖他的宅子裡坐坐？厥後接連多少的事，你一向不得空，我卻來過幾次。”

樓小眠柔聲道：“放心，青樺技藝高強，阿薄雖幼年，技藝也不差，這林深葉密的大半夜，自保應當綽綽不足。”

樓小眠輕笑道：“嗯，辛苦你們了！”

犬吠聲更加淒厲，乃至模糊傳來了打鬥之聲，卻在不遠處的山林間。

父親道：“既是木槿花下撿來的，便叫木槿吧！歡顏，我們有了個女兒了！”

畢竟，他們將水碧色的繈褓抱起，看著她在陽光下靈巧甜美的笑容，喜不自禁。

木槿歎道：“都是一塊兒長大的，他們實在與我兄弟姐妹無異。”

“晚了！”

鄭倉道：“放心！”

彷彿有甚麼似曾瞭解的東西電光石火般自木槿腦中閃過，想要去抓時，卻如何也抓不住，卻化作細細碎碎的刺痛一陣陣紮在心頭，揮之不去。

木槿撐起家來，以手劃動小舟，悄悄探到蘆葦稀少處，細心辯白那邊的動靜。

樓小眠聆聽著湖水拍岸的聲間，神思有些恍忽，待木槿再問了一遍，纔回過神來，輕笑道：“這小舟是雍王送我的。”

木槿俄然哽住，抬眼看向樓小眠。

樓小眠握著她的手，掌心仍然冰冰冷涼，猶勝醉霞湖裡泛著冷意的湖水。